劉英感到一陣陣心慌,幾乎無法抑制,但他已經沖到隊伍前面,眾目睽睽之下總不能撥馬逃走,只好硬著頭皮跟在祝進身后,繼續追趕呂翔。
“無妨,無妨!祝進也是一員猛將,我和他雙戰呂翔,再不濟也能周旋幾個回合,等大隊人馬上來了,呂翔縱有天大的本領,又奈我何?”
祝進的兵器是一柄長錐,也就是一把方頭鐵錘,和敵人交戰的時候全用蠻力,不管對方用的是刀槍劍戟還是斧鉞鉤叉,統統一通亂砸,這些年跟隨吳敦征戰四方,屢屢錘震齊魯名將,他雖然明知呂翔勇猛,還是毫不畏懼地沖了上去,舉錘暴喝一聲。
“呂翔休走,我乃……”
話音未落,呂翔回馬一槍,刺進他的右肋。
這一槍快如閃電,貼著肋骨下沿準確的刺中肝臟,鋒利的槍尖堪堪刺入鐵甲,呂翔感到手上一沉就不再發力,戰馬仍在向前飛奔,呂翔手腕一翻,順勢擰出長槍,祝進翻身栽下戰馬,失去意識之前,還沒有報完自己的名字——“我乃輔天將軍麾下祝……”
呂翔槍挑祝進,和劉英正好撞了個對臉。
劉英的腎上腺素一瞬間急劇飆升,渾身僵硬,手心里濕漉漉的全是冷汗,幾乎握不住槍桿。呂翔冷冷的向他掃過來一眼,臉上沒有任何威脅恐嚇的表情,劉英卻像遇到老虎的綿羊,害怕的瑟瑟發抖,連逃跑都不會了,又像十三歲就敢于殺人的秦舞陽,見到秦王后突然驚慌失措,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這個時候,更多的吳敦軍騎兵已經沖到近前,斥候隊的隊率韓起一馬當前,江岳、譚世等人跟在他后面,呂翔隨手抓起祝進掉下的長錐,飛錘砸向韓起,同時單手掄槍橫甩,把槍鐏當成一桿鐵鞭打向劉英。
韓起勒馬急避,被長錐擊中馬頸,人隨馬倒,在河水中摔出去兩丈多遠,好半天爬不起來。
劉英眼睜睜的看著槍鞭呼嘯而至,手里的長槍卻像有千鈞之重,怎么也舉不起來招架,被槍鐏重重甩在臉上,連頭帶盔打得爛碎。
“是個送死的雛兒。”
呂翔從劉英的馬旁沖過,心里閃過一絲蔑視,剛才這一記槍鞭只是試探性的第一招,后面還跟著兩記真正的殺招,但是劉英的表現太弱了,第一招就沒躲過去……呂翔身經百戰,這樣的例子見的多了,普通人心志不堅,武功練得再好,生死搏殺的時候一旦氣勢被奪,也只能束手待斃。
“大家一起上,和他拼了!”
吳敦心急如焚,一邊向前趕去,一邊大聲疾呼,呂翔的勇猛再一次超出他的意料,一合之內連斬祝進、劉英兩員勇將,眼看就要沖出重圍,現在只能寄希望于其他的吳敦軍騎兵,用人數優勢拖住呂翔,不惜代價的留下他。
馬蹄翻騰,水花飛濺。
吳敦順著河灘策馬飛奔,正好踩到一個河灘上的空洞,馬失前蹄,向前栽倒。
他從戰馬上滾落的一瞬間,氣的啊啊怒吼,吼聲中滿是不甘——數千人馬苦戰多時,連折幾員大將和數百兒郎,最后還是功敗垂成,這幾千人馬有一個算一個,除了吳敦之外沒人是呂翔的對手,他摔倒之后,肯定就被呂翔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