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上山頂,急促的馬蹄聲踏碎了清晨的幽靜,江岳一行長途奔逃,不知不覺已經進入山地,張繡仗著坐騎神駿,還緊緊的墜在后面,窮追不舍。
山回路轉,道路曲折,江岳轉過山腳,正看到山腰上迎面趕來的張繡。
絢爛的朝霞,把張繡身后的天空染成一片嫣紅,逆光下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周身的鎧甲卻閃耀著燦爛的光芒,白袍勝雪,白馬如龍,甲裾、盔櫻和馬鬃迎風飛揚,一人一馬急速奔馳,構成一幅充滿動感的畫面,仿佛踏著漫天云霞出場的天降神兵。
“小伙子很帥啊!”
見到張繡如此瀟灑,如此拉風的造型,江岳頓時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自從穿越以來,江岳一直都是樸實小兵的造型,每天拎著大刀砍人砍樹,動不動還以傷換傷的和敵人拼命,一身混搭的裝備只求實用,不求好看,和白馬銀槍的張繡一比,簡直是摳腳大漢和當紅小鮮肉的差別,檔次比人家低了好幾層樓。
“這家伙太能裝了,弄死他!”
江岳陡然間目露兇光,無比渴望把張繡那一身銀光燦爛的鎧甲砍個稀巴爛。
他勒馬正要回身迎戰,卻被白起搶在了前面。
“這小賊好生猖狂,竟然單槍匹馬一直追到這里,弟兄們,并肩一起宰了他!”
“宰了他!”
“殺!殺!殺!”
白起和手下幾個虎豹騎一起轉身,擺成一個小小的扇形沖鋒隊形,猛然沖向張繡。
騎兵沖殺最重馬力,江岳、白起等人都是一人兩騎,可以來回的換馬,張繡不顧馬力一直追到這里,戰馬已經疲憊不堪,十成武功使不出三成,白起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虎豹騎精銳,捕捉戰機的感覺十分敏銳,覺得可堪一戰,立刻轉身動手,比江岳的動作還快了幾分。
山路狹窄,白起和其他幾名虎豹騎橫著排開,張繡已經沒有騰挪閃避的空間,他剛剛從山坡上沖下來,回頭往山上跑更危險,看起來已經處于絕境。
白起露出猙獰的笑容,和同伴們嗬嗬怪叫著,把刀槍掄成一個個閃耀的光圈,沖鋒的同時還在熟練的恐嚇對手,這是他們慣用的招數,敵人但凡有一點緊張慌亂,立刻會被亂刃分尸。
白起卻不知道,這個臉上還有幾分稚氣的白袍小將,就是后來大名鼎鼎的張繡,根本不吃這一套。
眼看白起等人惡狠狠地殺了過來,張繡淡定如常,胯下坐騎繼續向前疾奔,就像仍在催馬趕路一般,直到白起的馬頭沖到近前,才突然抬手刺出一槍。
這一槍,輕描淡寫,仿佛漫不經心的隨手一刺。
這一槍,精妙無雙,堪比圍棋大師的鬼手一擊。
“好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