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沈、鄭、徐三家的少年們依次被數輛馬車接到城北的鞍山前。
一片平緩的獵場地。
四處插著紅黃黑字的旗幟,一側馬鵬里關著數十匹駿馬,不遠處是個觀望臺,再往前莫約一百米擺著一排箭靶。
徐茂和徐子卿二人與沈常懷打了招呼,閑聊幾句后,向他指了觀望臺上的幾道倩影。
“常懷兄你看,知瑤姐姐來了。”
“今日美人在旁,常懷兄可要大展身手,別再讓沈肆那小子迷惑了心上人的眼。”
沈常懷目光順著他們所指,看向那邊的綠衣少女,雖看不清面容,可依舊心悸了剎那。
他又轉過身,看向沈家馬車的其中一輛,那道被下人掀開的簾子后,沈肆端坐在那兒,沉靜的臉在晦暗中看起來有些瘦削。
但...
沈肆如約穿了騎術裝。
一如昨夜他主動去尋他,以沈家的榮耀為由提出,“你如今是族中嫡子,明日不妨與我一同和鄭、徐兩家比試...”
原本略有推辭的少年,耐不過他多次提到沈家與嫡子的擔當,便于愁顏中應下。
沈常懷如今心中,莫名被冗雜的顧慮所壓得有些難受,他不自覺抬步走到馬車前。
對沈肆沉聲道:“若你實在不擅長騎射,屆時就跟在我身旁,讓我來替你便可。”
“好,勞煩兄長。”
......
另一邊,徐茂便有些顧慮地問徐子卿。
“沒想到那沈常懷看著老實,心思也挺深,說讓沈肆上,他還真就讓沈肆上了。”
“你說,萬一出了什么事,比如他要是根本就不會馭馬,不慎從馬背上摔下來...”
“若長輩們問起,我們該當如何?”
徐子卿拍著他的肩,笑了笑。
“我們頂多只是看熱鬧不嫌笑話,跟著煽風點火罷了,又不是我們親自唆使的。”
“要怪也是怪他們沈家自己,沈常懷記恨沈肆在課上作詩比他好,總之,他們倆必定有一個倒霉,我們負責看戲就好。”
......
日輪還未有西下的跡象,幾輛沈府的馬車便一路疾馳,匆匆趕回沈燕的府邸。
“不好了!”
“公子騎射的時候馬發狂,直接將人甩了下去,一句話都還未說完,人就昏迷不醒!”
沈夫人和沈老夫人聽聞消息,心都震了一下,立刻同一時間趕往沈肆的院子。
院子的屋內少頃便站滿了人,一個個關切地擠在少年所躺的榻前,惶恐著臉。
直到沈夫人和沈老夫人來時,人才退出里屋不少。
沈老夫人驚疑地問自己的兒媳,“之前你和沈燕不是說這孩子精通騎射么?”
沈夫人擔憂地看著榻上的人,面對自己婆婆的問題,思忖后才道:
“或許是之前請到府中的先生想討好夫君,多對肆兒美言了幾句,這才令人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