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直覺瘋狂逃亡的小狐貍,此刻再也沒膽子去想找衣裳的任務。
無助的她滿腦子只剩下躲進沈肆懷里,尋求小反派的庇護。
......
來自總督府的馬車旁。
匆匆趕來兩名護衛,之前那目睹著焦紀受傷的車夫,滿臉惶恐地跪在地上。
“總督大人,您沒事吧?”
“大人,饒命吶...”
焦紀淺色的瞳孔掠過幾人,天生泛著陰鷙的面容帶著冷笑。
他抬手,兩只手背上都有傷痕。
一只是去年被那只小狐貍用爪子劃傷,另一只是方才被咬傷的。
他垂眸睥了眼車夫,還算好脾氣地說了句,“不怪你,起來罷。”
“謝過大人!”
車夫嗑了幾個頭才站起來。
焦紀眸光繼而看向那兩名護衛,依舊唇邊染笑,護衛們此刻卻頭皮發麻,背脊一陣寒涼。
只聽那道低笑聲對他們宣判:
“一年前讓你們抓只畜生都找不到,它都第二次撞到本督手中,結果還是跑了...”
“要你們有何用?”
“......”兩名護衛面如死灰,但想到還有一家老小,只好繼續守護面前的男人。
長街上。
路過的人見兇神惡煞的高大護衛,以及陰柔華貴的男主人。
男女老幼紛紛自動退讓,不敢靠近。
小白狐藏在一側人群里,柔軟的身體在一雙雙鞋履間飛快地穿梭。
跟隨著記憶,尋找之前那捏糖人的攤位。
在一群倏然提著花燈跑出來的孩子間,她嬌小身影迅速趁著燈火迷離跳躍。
來到之前悄悄和沈肆分開的地點,那安靜出塵的少年卻早已不在原地。
小狐貍躲在一個賣紙傘的攤位后,蹲了對面的糖人攤位有半刻鐘,始終不見少年的身影出現。
她格外想去找他。
可是,如果在街上碰到焦紀。
她恐怕這輩子都沒法再見到他了。
涌動的熱鬧人群中,空氣倏然猶如凝固般,隨著幾道人影走近,四周緩緩陷入死寂。
白蘿在兩把撐開的紙傘后,從狹小縫隙中望見那件黑紫蟒袍的衣擺,以及衣袍主人聽起來有些暴戾,卻含笑的聲音。
“你們之間誰若是見過一只小狐貍,比野貓大不了多少,毛如白雪。”
“完好無損地捉來獻給本督,重重有賞。”
那些百姓們都不敢出聲,屏住呼吸,生怕一個噴嚏也會惹怒眼前的人。
可聽聞有賞,大多數人都下意識地低頭巡視腳邊,看有沒有好運氣砸中自己。
“......”
白蘿爪子悄悄向后挪,不敢發出一絲聲響,見面前的攤位老板正在走動。
她身體僵直地躲在傘的陰翳里,生怕鬧出動靜,被整條街的人一齊捕捉。
攤位老板腳步在傘前經過,粗略地掃了眼傘后,并沒有任何發現,便挪開腳步。
小狐貍正舒了口氣,便聽聞無人經過的后方也響起腳步聲。
她心弦緊繃,動作僵硬地一點點轉過腦袋,遂瞥見那少年的長靴。
驀地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