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冷哼了一聲,“多謝諸位昨日替我楚家看守宅子和產業,今日我老頭子回來了,就不勞煩諸位替我楚家費心。”
富商們一個個搖頭擺手,喚著“楚叔”,其中一個代表商會道:“楚叔這就生分了!我們幾家人在堯城都是曾共患難的,又站在同一個階級上,互相扶持是應當的!”
“是呀,楚叔,楚家的事就是我們大家的事,楚家遇難,我們不可能坐視不管!”
楚泰昌眼神掠過這些人,忽地笑了聲,“楚家遇難?是楚家沒人了,才需要諸位這么大費周章?還是特地趕過來想分一杯羹?”
“...楚叔,你這話就太難聽了!”
“在您老人家眼里,我們當初的情分就這么不值一提?我們這次來,除了吊唁世鴻之外,也只是想替楚家出謀劃策罷了!”
“是呀,我們是一片好心!”
楚泰昌對這群人的假情假意視若無睹,微斂著眼眸,視線最終落在趙老爺身上。
“你們都先回去吧,我雖然老了,但打理一個楚家還不至于犯難,趙景忠留下。”
被點名的趙老爺心中不自覺一驚,垂于袖下的手浮出一層冷汗,心中有些五味雜陳,但接受到身邊一群人的眼神暗示,他只好恭敬地對楚泰昌點頭,“楚叔,有何事找我?”
其余的人都不得不離開后。
楚泰昌讓趙景忠到自己身旁坐下,問起了當日自己兒子在商會例行聚會上,是如何毒發身亡的,兒媳婦又是怎么被仇家殺害的。
趙景忠整個腦袋都如被蒸在燜鍋里,滿是汗珠落下,臉上露出惶恐和痛苦之色,“楚叔...我是親眼看著世鴻去的,他...他死的可真冤吶!我也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手!”
......
楚老夫人昨夜奔波,如今還在休息,南蘿和楚洛川呆在后院的亭子里。
亭外的蓮池枯萎一片,依舊是與兩年前同情的景物,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南蘿看著少年靜站在那兒,便也不說話,安靜乖巧地陪著他,直到不遠處響起一陣腳步聲,阿望稟告道:“少爺,趙家小公子...”
趙景玉等不了下人去稟報,自己擅自跑進后園時,恰好碰上阿望從亭子里出來,楚洛川和南蘿同時轉過身,看著他。
“楚...楚洛川...”趙景玉操著心,因此跑得莽莽撞撞,可是一到才幾個月不見的人跟前,他就說不出話了,只能結巴著憋出一句:“你...你別太傷心了我有什么好傷心的?”
那身量修長,容貌越發俊美冷厲的少年挑眉,音色卻極冷淡,宛若沒有溫度的堅冰,又含著一絲帶譏誚的笑,盯著他:
“我爹出事,你爹那一幫人急著趕著要來接管我們楚家的產業。而你也一樣,趙景玉,我和我爹真是有幸結交到你們父子。”
“我...”趙景玉愕然地瞪大眼。
他擔心楚洛川,跑過來的時候也沒想過那么多,心里只是在乎他,怎么會...
他爹怎么會這樣?
他也不知道...鼻尖瞬間涌上一股酸澀。
“我爹他...或許...是你誤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