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她傷口附近的肌膚,惹得她不禁微微顫栗,圓睜著清澈無辜的雙眼,小聲問:
“我...是不是差點就死了?”
他嗤笑了一聲,掩飾住眼底的心疼,“這么點傷你就死了,你得多嬌氣。”
語罷,他便轉身去吩咐人拿處理傷口的工具,不久后,下屬就送來了東西。
鄭無詡讓少女乖乖坐好,不許再抱他。
他親手給她的脖子纏繞了白色繃帶,指尖繞到她頸后將繃帶扎好,她就把腦袋湊過來,身體鉆進他懷里,抱著他的脖頸不放了。
“我一個人睡得多害怕啊。”
她小聲嘀咕。
鄭無詡身體微僵,每次被她這么抱著,他就沒有辦法拒絕,指骨穿進她烏黑柔軟的發絲,將她貼在面頰上的凌亂發絲勾到耳后,他平靜道:“下一站下車,回金城來得及。”
“我不。”
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這么說,所以回答得又快又執拗,細瘦的胳膊把他摟得更緊了,踮起腳在他耳畔呢喃,“我來都來了...”
所以不要趕她走?
鄭無詡挑眉。
他憑什么要容忍她的任性?
他刻意冷下聲,語調不再溫柔,想在她面前留有幾分威懾力道:“現在就想跟我回去,你之后恐怕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畢竟,鄭家已經有人想對他下手。
......
一天一夜后。
火車進入處于北方的鄭家地界,窗外的景物都變了,比之金城更多了幾分肅冷。
下午,一輛高級軍車,從禹城南邊的火車站外駛向禹城中心,車后座坐了兩個人。
“你乖乖呆在家里,不要亂跑。”車快到鄭無詡在鄭家大宅外的私人住所時,他眼神冷厲,對依偎在他肩上的少女嚴苛道。
南蘿點點頭,“我明白。”
她只想每天都有機會在他身邊刷滿足度,才不想被卷入鄭家內部的爭斗。
這個世界的任務期限截止到明年春天,也就是還有六個月,而鄭無詡在原劇情中的這次失憶,持續了三年零四個月。
現在仔細算,離他恢復記憶的時間點只剩三個月半,如果她能在這之前,把第二輪的滿足度刷到差不多,那么疊加上之前一輪已經到達90%的滿足度,她足夠安全了。
然而,接下來的三個月里,會發生一系列對鄭無詡來說至關重要的事件,她只能盡力保證把自己藏好,不去影響按照既定軌道發展的劇情。
......
一眨眼。
南蘿在禹城呆了一個月。
鄭無詡每天都很忙,不但要跟在鄭老爺身邊聽候調令,鄭家還有好幾位看他不順眼的堂兄堂弟,都在各種暗中給他使絆子。
鄭無詡明白,自己雖然受到外公器重,可母親死得早,‘自幼就拋棄了他’的父親把他送回鄭家就沒了蹤影,他形同孤兒。
比起那些堂兄堂弟,他身后既沒有可靠的父輩支撐,又沒有母族勢力的支持。
想要用‘外來客’的身份在鄭家獲得實權,還得需要借助某些意外的發生,刺激一下他那個向來冷酷狠決又謹慎多疑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