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眉眼如畫的溫和女子，曾經對她的妹妹是那樣好。無論是冷了熱了，還是有好吃的好玩兒的都會想到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
可最后…
永明帝閉眼，眸中翻涌的情緒幾乎要壓不住。
半晌，再度抬眸的他看見徐克東遙遙領人往這邊來，他干脆便道：“貴妃，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可說的嗎？”
“陛下？！”永明帝的不信任，仿佛壓死駱駝的醉酒一根稻草。
她以為，這位念著阿姐昔日的囑咐，怎么也會對她多一些信任的。可他，聽秦王一席質問，又得了份證據，便不管不顧地開始向她問罪了？！
“怎么？你無話可說了？”永明帝淡睨那難以置信的人一眼。
昔日散布在他眼眸中的溫柔和愛意，已經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許久不見的淡漠，以及時常會見他對別人露出的森冷。
這樣的眼神，一下便讓張貴妃回憶起了過往。
她忽然想起，阿姐在時，陛下看她的眼神中也只有淡漠。雖然他會因為阿姐對她格外照顧，但那份感情并不是愛，僅僅是…責任。
她不喜歡那樣的照顧。
既然入了皇宮，她便是宮中宮嬪，是皇帝的女人。不管皇帝動不動她，都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誰會希望自己的丈夫把自己當妹妹看呢？
反正，她不希望。
而且，姐姐還是個沒抱負的，對他的帝王之路，一點兒幫助都沒有。不像她，不僅能全力支持他，還能順帶著把整個張家都扶起來。
如果…
無數思緒自張貴妃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不知怎的，突然就不想辯解了。深深凝望永明帝一眼，她便以賭氣的方式問道：“陛下當真就因為這一點證據，就給予妾罪名了？
“在陛下眼里，我就是一顆隨意拋棄的棋子？陛下，您到底有沒有把妾放在過心上？！”
一連三問，皆是她為摸清他的心思而設置。
但答案沒等到，她就先等到了他的毫不留情。
“朕從來只把值得的人放在心上，若你值得，朕心里便有你的位置，但若你不值得…呵。”永明帝毫不留情地冷笑一聲，笑容意思萬分明確。
如今的張貴妃去，并不在值得的行列。
或許，也只有在替代姐姐守在那位身邊時，才值得。
“陛下！”張貴妃咬牙。
但永明帝卻直接沖徐克東擺了擺手：“該問的都已經問過了，你也不必把這人帶到書房里來了。”
“喏。”
徐克東嚴格執行任務，毫不猶豫地命令隨行者把押到御書房旁邊的小會客室。
同時，他也忍不住猜測，到底發生了什么？
大費周章地令他把人帶進宮，為的，就是把人晾在一旁？
“陛下居然連問都不問了？！”張貴妃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她言詞間全是震驚和悲痛。
不過，這樣復雜的情緒只持續了一瞬，她便冷笑道：“既然妾已經與陛下走到這一局面，那這件事，妾便不再爭辯了。
“就當是陛下說的那樣，是妾特意安排人，謀害了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