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劍刃貼著他頸脖,只需稍稍一動便能割破,劍刃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到了他的頸脖上,順著他的頸脖往下流,不是他的血,可卻也讓他感覺到了那種性命流逝的可怖。
師父……
師父她真的要殺他嗎?
師父生氣了……不但不要他這個徒兒了……還……還要殺他嗎?
哈哈,爛橙子你失寵了!
圓球!?
圓球?
圓球不在,它不在,明明它不在他卻還是聽到他囂張又得意的嚷嚷。
失寵?
師父不要他了?
師父要殺他?!
臉色蒼白的少年郎此時此刻像是天要塌下來似得。
“師……師父……”
“馮殃你敢!?”崔溫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怒發沖冠卻又投鼠忌器。
殷承祉再也顧忌不到什么舅舅惹師父生氣之類的事情了,他瞠大了眼睛定定地看著眼前之人,他的師父!救他,教他,護他,疼他的師父!這一輩子最不可能傷他的師父……“師父……”
不!
不是的!
師父不會殺他的!
師父怎么會殺他?
師父會殺所有人都不會殺他!
“師父……”他欲動身子,可一動,頸脖上的劍刃壓重了幾分力度,師父……師父她……她……“師父……”一直忍著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師父……”
英氣風發的少年郎哭成了個淚人兒。
馮殃眉宇皺了皺。
“師父……”
馮殃手中的劍又壓了幾分,面無表情地說道:“給我做一件事。”
……
閭州是錦東三大州之一,也是閭州最大的一個州,更是大殷抵御蠻族部落的前線,而自從崔家鎮守閭州以來,蠻族部落便再也沒有能越過閭州進入大殷腹地。
閭州州府是將軍府所在,而將軍府便是整個閭州乃至整個錦東地區軍政要事處理中樞。
冬雪融化,萬物復蘇,初春再臨大地,熬了一整個冬天的蠻族部落必定會興兵再來掠奪,因而這個時候將軍府必定最為忙碌,而這兩日,更是戒備森嚴。
據說是抓到了一個蠻族的奸細,還是一個會妖術的蠻族奸細!
會妖術?
是啊,我表弟的堂弟的姨表哥的婆娘娘家的小叔子的二姨夫就在將軍府當差,他親眼見過那妖女使妖術殺了好多人……
啊?!
蠻人有會妖術的妖女,那我們還打得過嗎?
當然打的過!這不,妖女已經被崔大將軍給抓起來關地牢呢!
崔大將軍果然厲害,連妖女都抓得住!
就是就是!
妖女的小道消息繼續從將軍府中傳出來。
越傳越是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