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儀表堂堂,氣質儒雅,穿著月白色的交領長袍,卻是一頭短發,然而又不顯得怪異,他唇角微揚,露出了如同這冬日正午太陽般溫暖的微笑,仿若是許久未見的好友般打招呼,“好久不見了,馮殃。”
他的嗓音柔和好聽,低聲的輕喚如同羽毛拂過肌膚般,撩動心弦又倍感舒適。
馮殃起步往他走了過去。
“主人?”圓球有點慌,不,是很慌,真的很慌,怎么會是這個男人?就算猜到了白光男一定和主人有什么淵源,但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會是這個男人,一個已經死了的男人,一個讓前主人特意在它的系統記憶中特別標注的男人,一個讓主人曾經許多年都未曾忘記過的男人!主人是誰啊?沒心沒肺冷血無情到了骨子里的,能讓她惦記這么多年的不是天大的仇人便是……
顯然,這個男人不是主人的仇人!
至少在今日之前!
殷承祉也回過神來了,“師父?”雖然他弄不清楚眼前的情況,但卻明顯地感覺到了危險,這個男人很危險!哪怕見識過圓球的本事,可這男人的憑空出現還是讓他震驚的目瞪口呆!師父讓他做的事情便是為了引出這男人嗎?白光……白光男!他就是圓球這么多年來一直念叨要抓住的白光男嘛?這六年來他一直聽圓球說這人可這人從未出現過他都要以為圓球是在騙他的了!“師父小心!”他是師父的仇人嗎?可那神情那話語卻不像,但能讓圓球一直惦記著要抓的,不是仇人也不會是朋友才是!
馮殃充耳未聞,眼里似乎只有前方的男人。
殷承祉從未見過師父這般模樣,又驚又急更不安,“師父小心!”不管師父和這男人到底是什么關系,此時此刻師父都不應該靠近他,沒有人可以憑空出現的,這男人絕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叫不住師父!
師父好像是被蠱惑了般!
他不能讓師父靠近那男人!
殷承祉將懷里暈厥的崔溫放在地上,便爬起來沖了上去,“師父,不要過去!”可他才跑了兩步,便被一股勁道給掀飛了,狠狠地摔了下去,“師父?”他咬牙爬起來,顧不上難過上心,繼續往前去阻止,“師父不要靠近……”又被掀飛了。
嘭地摔地上。
“你閉嘴吧你!”圓球看不過去飛了過來,阻止他上前去找死,“一邊待著別搞事!”
殷承祉看了看它,又看了看前面繼續往那男人走去的師父,依然不放心又爬起來,“師父……”
“你真想變成爛橙子嗎?”圓球趕緊攔著,都已經失寵了還這么亂來!
殷承祉急的不行,“不能讓師父靠近那男人,那男人很危險,你……”話還未說完,便停下來了。
師父已經停下來了,可是卻已經到了那男人的面前。
“師父……”
他的心懸在了嗓子眼。
圓球也顧不上他了,全心戒備,它沒有阻止主人并不是便放心那白光男!
馮殃站定了腳步,臉上并沒有情緒波動,便是連一絲驚訝也沒有,她直視著眼前的男人,目光也并無殺傷力,宛若在看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人,沒有就別重逢的驚訝,也沒有被愚弄過后的憤怒,與對面的男人相比,她完全沒有見到多年未見的舊人該有的反應。
冷淡到了極致。
無情到了極點。
男人呵地笑了聲,似乎帶著一絲的惆悵和苦澀,“果然,你不會記著我。”
我若是走了,你會記著我嗎?
不會。
哪怕短短的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