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殃看著自己被抓的幾乎發白的手,有些恍惚,她知道這孩子依賴他,雖說沒喊過一聲母親,但卻將她當做母親般依賴,只是卻不知他竟依賴至此,“有多久了?”
“啊?”圓球叫了一聲,“主人你說什么?”
馮殃沒有回答它,很久了吧?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人這般毫無所求單純地依賴她了,哪怕是當年那個人也未曾如這孩子般,果然還是小娃娃啊,因為還是小娃娃吧?
“主人,小球馬上讓他松……”圓球以為是小孩兒將主人的手抓疼了,忙開口,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閉嘴!”馮殃冷聲喝止了它。
圓球懵了,主人怎么了?這男娃娃是真的瘋了,連昏迷都這么發狠,而主人也這么任由著他,手都快要斷了,主人這是怎么了?也要瘋了嗎?
“師父……師父……”
馮殃眉頭皺的更緊,“我是不是錯了?”她不欲插手任何紛亂,可卻強行將這孩子拉入了她的生活,或許當初將他交給葉揚,又或者,當日就將他交給崔溫,便不會有今日的局面。
圓球一愣,“主人?”
“師父……師父!”殷承祉痙攣起來。
圓球急了,“啊!主人,是否要啟動……不對,主人,小球的醫療系統只能掃描診斷不能下手治病……”還沒嚷嚷完,便見他的主人下手快準狠,幾個穴道戳下去,娃娃很快就緩過來了,“還好……還好……”
“沒事了,沒事了……”馮殃撫摸著他的頭,輕聲安撫著,“會好的……”
圓球緩過神來又有些傻眼了,主人這是在安慰人嗎?主人是會安慰人的人嗎?主人什么時候……不不不!它都亂想什么?“主人,要不小球現在去阻止那些瘋子?”
馮殃沉默著。
圓球過了好久才敢繼續發出聲音,“主人?”
“晚了。”馮殃聲音幽沉。
的確是晚了。
從葉揚最后一封信送來到現在,介入其中最好的時機已經過了,如今做什么都已經無濟于事。
“那至少把那個姓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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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溫必死無疑。”馮殃卻道,“從他認下了那所謂的大功的那一刻起,他就只能去死。”
崔溫必死無疑。
從他認下那所謂的大功的那一刻起,他就只能去死。
崔溫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
殷承祉從尸山血海中廝殺過來,掙脫了可怕的血腥黑暗,抓住了那一縷的光明,然后,他聽到了這些話。
崔溫必死無疑。
他聽到了這一句話。
必死無疑。
他沒有驚恐狂叫,也沒有撕心裂肺,更沒有瘋狂失了理智,只是瞪大了眼睛,呼吸降到了最低需求。
他愣愣地躺著,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虛無。
在極度的瘋魔之后,竟然是這般平和的寧靜,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似得,像什么都不能再影響他……
“醒了?”耳邊有人說話。
他聽出來是誰,可是他不想理,他現在什么都不想理,腦子像是被什么蠶食一空,什么都沒剩下了,他還想什么?呵呵,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
“爛橙子?”圓球啟動了醫療掃描,結果除了體溫還有些高血壓也有些不穩定之外,沒有什么其他的,精神的問題超出了他的醫療系統診斷范圍,“主人,他不會真的傻了吧?”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間,他爬起來了,還是得爬起來,腦子又生出了一些東西了,那些畜生沒能把他全吃完,他得爬起來。
“你……”圓球急啊,可主人沒有阻止,它也只能閉嘴先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