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呱咕咕——”尖銳的叫囂越來越近了,他還是一動不動。
“簇簇簇——”
“啊!”
“哇啦——”
交戰聲,吶喊聲起此彼伏。
雙方就在他面前打了起來,殊死拼搏,你死我活,一刀一條命,一劍一個人頭,好像命一點都不值錢,隨時隨地都可以丟了。
“嗚——”一聲長鳴,身下的馬突然間瘋狂晃動起來,他沒有抓緊,整個人都被掀翻了下來,還沒有摔地上就看到一把彎刀朝著他砍了過來,而這一次,他卻絲毫沒有反抗的力氣了,再也沒有當年在興安郡便是死也要拉多幾個墊背的力氣了……
他要死了吧。
和這里被吊著的人一起。
和他們一起。
鐺!
他沒有感覺到疼痛,聽說刀若是快的話,是可以不疼的,而且還能看到腦袋掉下來的場景,自己的。
不過他也沒看到。
他還是站在那里,茫然無措地看著眼前的殺戮。
他沒有死。
眼前的人一個個地倒下,他還是站著。
“四殿下你清醒點!”有人喊了他。
四殿下?
清醒點?
殷承祉抬頭看著眼前的人,又是他,怎么還是他?他不是讓他不要跟著的嗎?對了,他還有事情要做,他還有……
“殷承祉!”冷冷清清的聲音傳來。
很熟悉,他認得的。
是……
是……
他看到她了。
她騎著馬過來,手上拿著染血的武器,衣裳上也沾了血跡,臉色很難看很難看,是他從未見過的難看,若是以前,他一定會嚇的趕緊跪下來,或者找小球來背鍋……
“師父。”
馮殃臉色極為難看,“過來!”
過去?
不!
他不過去!他為什么要過去!
“你過來!”他朝著她吼,跟做夢一樣,他居然朝著師父吼,一定是做夢吧?他怎么敢這么大逆不道?“你過來——”
馮殃神色微震。
“你過來——”殷承祉神情猙獰。
馮殃看著他,“殷承祉……”
“你看見了嗎?”殷承祉指著吊在城墻上的尸體,“你過來我給你看清楚!你過來看清楚——”
馮殃翻身下了馬,大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