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在寂靜無聲的宅子中陡然出現,頃刻間使得黑夜便成了白晝,也驚動了處在森嚴戒備中的人。
歐陽三第一時間帶人趕到,在刺目的白光中隱隱看到了人影,“夫人?”白光很快便散去,他看得更清楚了,的確是等待已久的人,都還來不及驚愕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便沖了過去,“夫人?”
兩人都很不好。
“夫人,你……”歐陽三驚愕地看著她,背上的弩箭還沒有拔出,渾身血淋淋,“你這是……”
哪怕已經是第二次經歷她在白光之后出現,可如今眼前的這一幕還是讓他驚愕的說不全話。
馮殃沒工夫搭理他,更不可能向他解釋什么。
殷承祉的情況很不好,比起她預想中的還要糟糕!
“還不夠……”她呢喃著,下一刻抬頭看向歐陽三,隨即,伸手拔出了他的武器,利刃劃破了手腕。
“夫人?!”歐陽三大驚。
馮殃還是沒搭理他,甚至連讓他滾開免得看到不該看的事情都沒工夫,將劃破的手腕放置在了殷承祉的嘴邊,讓血緩緩地落入他的口中。
殷承祉的皮膚也崩裂了,滲出了血,雖然沒有馮殃起初時候那般可怕,但對于普通人來說,這依然是能夠致命的,更別說此時他那時有時無的脈象了!他雙唇灰白,緊緊地閉著,血滴落到了他的唇上,卻滲不進去。
馮殃只得掐開了他的嘴,將手腕壓了過去,“殷承祉,繼續!”大動脈上的血可以留的更快,可她并不覺的此時此刻的殷承祉還能主動地吸允,“殷承祉,聽話!”
像是真的聽進去一般,緊閉的雙唇微微顫動起來了。
這一幕……
歐陽三滿目的驚愕也滿心的疑竇,雖然他還沒看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顯然這一幕是不宜讓太多人知道的,“全都下去準備,稍后便撤離!”
“是!”
歐陽三半蹲了下來,也冷靜了下來,“夫人……”
馮殃還是沒空理他。
歐陽三只好忍住。
時間一息一息地過去,手腕中的血順利地流入殷承祉的口中,殷承祉的脈象開始恢復,臉色也開始好轉。
之前吸入的那些血還是有用的。
還是有用的。
一陣眩暈襲來,馮殃幾乎撐不住。
“夫人!”歐陽三也顧不上什么了,連忙伸手扶住了她,“夫人……”按理說來此時應該找大夫的,但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都在告訴他,沒有這個必要,“您還好嗎?”
馮殃睨了他一眼,并未回答,而是探向了殷承祉的脈象,確定他還活著,而且是在恢復之后,方才伸手把背部的箭。
“夫人!?”歐陽三又給嚇著了。
馮殃沒理他,一下一下干凈利落地全拔了,本來已經不怎么流血的傷口又一次血如泉涌,眩暈更重了,她喘息著,閉著眼做了最為短暫的休息,然后睜開,再一次探向了殷承祉的脈象,脈搏已然恢復了生氣,又伸手摸了他的臉,不過越抹越是血污,她只好看向旁邊的歐歐陽三,“有手帕嗎?”
歐陽三又愣了一下,才慌忙掏出了一條汗巾。
馮殃也不嫌棄,拿過來便擦拭起了殷承祉的臉來,血污去除之后,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露出出來了,崩裂的肌膚已然愈合,不再滲血,她丟了汗巾,又在他身上要害處摸了半晌,內臟應該沒有大礙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再次劃破了手腕,繼續給他灌血。
歐陽三再也沒有發出一句話,哪怕是呼吸都盡可能地抑制。
待殷承祉的脈象恢復的更有力了,才停了下來,人也更加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