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懷吸了口氣,“殿下,君子當……”
“本王從來不是君子。”殷承祉冷笑打斷了他的話,“不過若是崔總督想當這個君子的話,本王也可以成全你。”
“殷承祉——”崔懷臉色也不好看,連客氣都丟了,只是再火氣涌上來的這一刻,看著眼前這張陰沉冷漠的臉,還是壓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氣后,冷靜地說道:“皇帝派使臣來真正的目的為何,我們心里都清楚,拒絕與他們浪費口舌,也是應當的,只是殿下,皇帝到底是皇帝,齊王一場罵戰為我們制造了輿論上的優勢,哪怕我們不領這個人情,也不該將自己置于輿論下風!刺殺使臣,還一個不留,殿下,如此手段只會讓天下人膽寒,更會讓……”
“你覺得本王會無能到殺人還留下線索?”殷承祉冷聲打斷了他的話。
崔懷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了,“是皇帝設的局?”幾乎是不敢置信,但深思一下也的確有這個可能,“他無法同時對付齊王和錦東,便一個來武的一個來文的!果然狠毒!果然狠毒!”罵罷,便又覺得愧疚,“殿下……”
他的道歉的話還未說完,便見親衛急忙進來。
“殿下,寧州有急報!”
原本不應該同時對錦東和明州下手的皇帝,卻拿著使臣被殺一事向錦東興師問罪,命遠在西北的聶榮帶領二十萬的西北大軍,開赴錦東,根據寧州軍的探子回報,大軍不出十日便可抵達寧州邊界。
十日?!
西北與錦東橫跨數州,千里之遙,如今竟用十日便能抵達寧州,若非早有準備,哪怕飛天遁地都沒這般快,更別說還要隱藏行蹤!
哪怕二十萬有些水分,但大軍行軍,不費點功夫哪里能輕易隱藏行蹤的?
可見皇帝早就在準備了。
或許是為了與蠻族合作而鎮壓錦東軍,又或者,從頭到尾他就是想除掉錦東這個親弟弟!
“殿下,先帝的遺詔可是真的?”
崔懷直至此時此刻方才敢問出這個問題。
殷承祉冷笑:“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崔總督難道覺得一張紙幾個字便可以擋得住西北的二十萬大軍?”
“若有先帝的遺詔……”
“西北軍的統帥是聶榮!”殷承祉沒讓他說下去,“其他將領或許還會忌憚,可聶榮是皇帝精心養出來的狗!”
崔懷吸了口氣,“我去寧州。”
“你是錦東總督,管好你的政務就行了。”殷承祉卻沒同意,“打仗的事情輪不到你上!”
永樂五年的秋天,大殷的疆域上再次掀起了腥風血雨,比起南邊的明州,錦東自然是更難攻陷了,不說錦東軍驍勇善戰,便是寧州邊界多年來經營下來的防御工事,也足夠讓長途跋涉的西北軍頭疼了。
而老天爺似乎也站在了亂臣賊子這一邊,中秋過后溫度急轉直下,不過九月末便已經開始下雪了。
這對于行軍打仗來說絕不是好事,哪怕西北的冬天同樣冰冷,可卻也難以抵御這股加了碼的寒潮。
首戰過后,便已經出現了各種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