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人家就給?”
“先要了再說。”殷承祉沒管其他,轉頭便去寫信了,這也是自從兩人撕破臉之后第一次通信了,“皇帝真不能對圓球做什么?”
“你家圓球沒這般脆弱。”
殷承祉這就放心了,信也寫的更加的隨心所欲,遣詞造句足夠將皇帝氣個半死再顏面無存恨不得立即飛過來宰了他,至于他歸不歸還并不重要,他也不會傻到認為一封信就能將圓球要回來,這封信不過是個引子罷了,以他的性情看了這信必定會為難圓球,大有可能會直接毀了它,這便給了他機會了,“若小球不在他手里,那邊麻煩了。”
安氏那妖婦到底躲哪里去了?!
馮殃也沒阻止他近乎幼稚的行為,燕王殿下這些日子的行為也沒成熟到哪里去,愛怎么折騰便怎么折騰,只要不來折騰她便成了。
冬去春來,燕王府的拜帖一下子多了許多,不少都是沖著馮姑娘來的。
殷承祉當然沒讓人見,他師父自己都沒看夠了哪里能讓人圍觀?不過也沒遏制這種風潮。
燕王殿下小心翼翼地向所有人宣告,這便是他的愛人,未來要相伴一生的愛人,小心思耍的那是一個精明!
馮殃也不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只不過熊孩子玩的不亦樂乎的,她也便隨了他了,反正最后收拾爛攤子的也是他!有些事情算計著也不至于每天都擔驚受怕不是怕她死了就是怕她又昏迷個十幾年。
而她的放任也的確起到了一些效果,至少殷承祉不會再半夜跑到她床邊或者一整晚守在門口了,她的縱容對他來說便是某種默許某種默認。
他煎熬了十六年的心,惶恐了數月的心,總算是慢慢地安定下來了。
崔懷樂見其成,老懷安慰,于是乎也找的更頻繁了,處理政務是總督府的事情,可總督府也是燕王的,燕王殿下不能總是當甩手掌柜的,就算不對朝廷動手,可錦東也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燕王殿下做主的。
殷承祉心安了,脾氣也好了,雖說很不耐煩,但還是沒發作,而且盡職盡責,因為她師父說不干活干吃飯就別當她徒弟,丟人,所以,他只好再次好好當牛做馬了。
“就這么點事就當牛做馬了?你們還真的夠慣著他的了。”閭州城最大的酒樓二樓臨街的位置上,馮殃一邊撐著欄桿一邊看著下邊的熱熱鬧鬧的人群,說道。
十六年的時間于閭州城而言也是一段很漫長的時間,漫長到了足夠改頭換面了。
“馮姑娘不也慣著嗎?”崔懷笑道,也終于如愿以償見到人了,看著這樣一張二十多年都沒變過的臉,也實在喊不出夫人的稱呼,“見過了他這些年風光背后的苦楚,怕是沒有誰都不愿意慣著他了。”
馮殃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下來。
“你醒了,很好。”崔懷真心道。
馮殃問道:“你也知道?”
“見過了他當年的模樣,怕是沒有誰會不知道了。”崔懷笑道,“不過第一個起疑心的還是張將軍。”
“張華?”馮殃挑眉,“當年你們那般折騰,便是因為這個?”
崔懷點頭,“可惜,終究適得其反。”頓了頓,又道:“對了,張將軍也想來拜見您,不過最近身子骨不太好,今日便沒能出門了。”
馮殃看著他,“這么多年了,你們便都不勸勸?”
“姑娘覺得可能嗎?”崔懷失笑,“該勸的都勸了。”
“他只是沒接觸過其他的女子,你們既然……”
“姑娘既然醒了,為何不自己勸?”崔懷打斷了她的話,“比起我們,殿下應該更愿意聽您的。”
“我不懂這些。”馮殃皺著眉,“所以今日我找你過來。”
崔懷苦笑,“姑娘,恐怕在下也無法幫得到您了,而且,您所想的怕是永遠都無法做到。”
“他只是個孩子!”
崔懷看著她,“姑娘雖非凡人,但難道也沒有心嗎?”語氣有些惱火了,“你看不見殿下他……”
“你該走了。”馮殃打斷了他的話,目光望向了樓下大街。
崔懷真的惱火了,“你……”
“你若是再不走的話,我怕你會被你那表弟殿下給生吞活剝了。”馮殃示意他看向樓下。
崔懷這才收了怒火,也沒繼續糾纏下去,若真的被他瞧見了,生吞活剝不至于,但絕不會好過便是,哎!“還請姑娘勿要傷殿下的心!”他起身作揖,懇求道:“這十六年來,他過得很苦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