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夫人不然自己去問殿下?”
“趕緊讓他好起來!”馮殃有些咬牙切齒,“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說完,便用力打個噴嚏。
十五忙道:“夫人,這里風大,不如您也先進屋?”
“你去給我開點防御風寒的藥!”馮殃沉默半晌,說道。
十五一愣。
“別讓你們殿下知道。”馮殃拉緊了身上的大氅,“去吧。”然后,起步回屋。
……
燕王殿下還不算老,但卻已經有還童的跡象了,把小孩子陽奉陰違、左右進右耳出、任性……總之熊孩子的種種行徑,他都有了,把幼時的懂事都送去喂狗了,跟要彌補童年時期沒叛逆過的歲月一樣,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燕王如今就是個熊孩子!還是個手段百出,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千方百計地纏著他的師父,沒沒纏過分了,便端著一張比誰都可憐的臉。
剃去了胡須之后的燕王殿下那張臉,便是沒端著那一臉的可憐兮兮,也沒幾個人能狠下心責備的下去吧?
一天十二個時辰,沒有在明處守著便是在暗處盯著,馮殃不必去看也知道人就在附近,一日又一日,哪怕再硬的心腸也被磨軟了。
“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馮殃坐起身來,不必去掀床簾子也知道他又偷偷跑來了,白天也就算了,可這晚上也這般折騰,他真當自己鐵打的嗎?
殷承祉渾身一僵,好久之后才低聲開口:“我只是想守著你……”他真的沒有再多想其他的,只是單純地想守著她,時時刻刻守著她。
“十五不是把自己的項上人頭都押上了確保我沒事了嗎?”馮殃很無奈地說道。
殷承祉當即便接了話,“我要他人頭做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馮殃問道。
“你!”殷承祉脫口而出,而說完了之后便知道自己說錯了,哪怕這是真的,他也曾經這么做了,可是不能說的,這些日子他們誰也沒有再提除夕那夜密室中的事情,但是他不覺得會這么過去,可能躲一日便是一日,他絕不會讓她有理由不要他!可現在……“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師父,我……”
“你還知道我是你師父?!”馮殃惱火地掀開了床簾,便見到殷承祉就跪在了床邊,一張臉在昏黃的角燈照耀下更是滿是驚惶,才冒出來的火氣一下子便被那滿臉的驚惶給堵住了,堵得她渾身都不舒服,“起來!”
“不起!”殷承祉堅定地說,“我不起!”
“你——”
“你怎么罵我怎么罰我都可以,但你不能不要我!”殷承祉低吼道,“那晚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我瘋了,都是那個男人的錯,那個白光男他故意刺激我,他……”
“白光男?”馮殃打斷了他的話,“連辛?”
殷承祉心里很不舒服,非常非常的不舒服,“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反正就是他,就是小球說的那個白光男!白光男就是白光男,叫什么連辛?!”取什么名字?還讓她記得!
他們是同族,是一類人,是可以長長久久永遠都相伴……不!什么相伴?!“你都厭惡他厭惡到了差點把他頭砍下來了,你還喊什么連辛?你……”
“殷承祉!”馮殃氣不打一處來。
殷承祉滿臉受傷,“你護著他?!”
馮殃真想一巴掌打過去,這熊孩子的腦子是抽了哪根筋了?!這十六年來能活下來怕是閻王爺瞎眼了!
“師父……”
“你還記得我是你師父!”馮殃咬著牙,“殷承祉,我是你師父,是你……”
“我知道你是我師父!”殷承祉沒讓她說下去,“我從來就沒有忘記錯!我比誰都清楚你是我師父!”
“那你還……”
“誰規定師父便不能喜歡了?!”殷承祉理直氣壯,“我就是喜歡我師父,我就是愛……”
“你閉嘴!”
“我不閉嘴!我又沒有說錯,我……”
“尊師重道你忘了嗎?人倫五常你不知道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