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別喊我,丟人!”
“再丟人也是師父的徒兒!”
馮殃能如何?再怎么丟人也是自己養的!她抬手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問道:“疼嗎?”
殷承祉的臉色有點陰。
“我教出來的人難不成一點真話也不給我講?”馮殃不必問他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少動不動就擺臉色,這些年他們沒少照顧你!”
“是。”殷承祉收斂神色,“只要師父不丟下徒兒,徒兒便不疼。”
“你——”這孩子的腦子到底是怎么張的?!馮殃抬手拍著他的腦袋,“燕王殿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師父我多老了?”
“十七?十八?”殷承祉笑著把自己的臉往前靠,近的都快要貼上去了,“師父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
馮殃抬手將他的臉毫不留情地推開,“你還是自己先去照照吧!”
“嗚嗚嗚……師父又嫌棄我了……嗚嗚嗚……”
“少來這一套!”馮殃咬牙,“好好的不學偏學那小破球的,你腦子都裝草了?”
殷承祉作妖的心思頓時消了,愧疚而又認真,“師父,對不起。”
“這又……”馮殃話沒說完便明白他的意思了,“當年的事情與你無關,是我自己的因果。”
“若不是為了我……”
“我與那安氏遲早要有個了結。”馮殃沒讓他自己自怨自艾下去,“便是沒有你也會發生。”
“可師父不會受傷,更不會……”
“再說我便惱了!”
殷承祉沒繼續說下去,“我派人去找過小球,可找遍了皇宮,連皇帝藏玉璽的暗格都找到了,還是沒找到圓球,師父,圓球還能找回來嗎?”
“我的東西,自然能找回來。”馮殃道。
殷承祉笑了,“這當然了,師父的東西哪里輪到別人拿著?我這就讓人繼續去找!”
馮殃并未表示異議。
殷承祉又是斟茶又是送點心的,忙得不樂乎,也照顧的無微不至,可即便如此,他師父一個小小的風寒之癥也熬了一個月才算徹底好。
很快,便如春了。
每年的春耕祭天也是燕王不得不出面的大事。
“去忙你的吧。”被盯的都要神經緊張的馮殃恨不得馬上把這熊孩子給打發了。
殷承祉很認真地問:“師父,你不會有事的,對嗎?”
這些日子他不是沒發現,只是一直不敢問出口。
真的不會有事嗎?
再也不會像當年一般昏睡嗎?
“死不了。”馮殃說道。
至少現在死不了。
殷承祉沉默了會兒,又道:“那日白光男說我應該等不到師父醒來,哪怕我活個長命百歲也等不到。”他屏住了呼吸,“師父,他說的事情不會發生的,對嗎?”
“我的話你不信偏要去信一個居心不良的?”馮殃反問。
殷承祉松了口氣,笑道:“自然不是,我自然信師父了。”隨后又道,“要不師父與我一同出席春耕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