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殿下。”福王府內，一個臉上戴著面具的男人躬身長揖。
“今日已經是二月初一了，都準備得怎么樣了？”福王燕齊看著忙碌的諸人，隱秘問道。
戴著面具的男人點頭：“放心殿下，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近衛王軍與京師軍中與我們交好的人都隨時待命。待到夜深人靜之事，便可起兵助殿下成就大事。”
燕齊摸了摸自己稀疏短小的幾縷胡子，捧著肚子上中年發福得來的幾斤肥肉，不斷地搓著自己的雙手，那張酒色侵蝕顯得縱欲過度的臉上難掩興奮緊張，一雙眼眸里還有幾分焦慮憂懼。
他幾個小碎步走上前，禮賢下士地深深鞠躬揖禮：“先生真是本王的臥龍鳳雛。若不是先生有這么多資源，本王又怎么可能在近衛王軍與京師之中有這么多支持者？本王如今無以為報，但大事若成，必然使先生位及人臣相報。”
面具男人立馬揖得更低：“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殿下是明主，對在下有知遇之恩。為殿下效力，是在下應當做的。”
燕齊聽了心里格外舒暢，拍了拍戴著面具男人的肩，轉身心滿意足地離開。
燕齊的背后，面具男人望著他的背影，神色幽幽。
一個忙碌著的下屬走到面具男人身邊，問：“主子，我們真的要支持福王逼宮造反嗎？”
面具下的男人沒有看他，只是答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不管誰輸誰贏，我們都不吃虧。”
下屬看著面具男人的側臉，恭敬地垂首：“諾。”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下屬的嘴里說著蹩腳的漢話，在面具男人也沒有看到的角落里，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動作之間，從脖頸衣服的開口處，隱隱露出一片彩色的圖騰。其中金色勾勒而出的一雙鷹眼，直面著大地，虎視眈眈。
另一邊，宮城之內，燕灼華已經褪下了蟒袍，換上了一件家常衣裙。她轉了轉脖子，在軟榻上坐下，斜斜一倚。
泡芙奉上茶來，卻見灼華闔著雙眼，正在閉目養神。
于是她也沒有多打擾，放下茶水便下去了。
燕灼華這么歇息著，正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見有人刻意放緩了腳步聲走進來，像是怕被她發現，而刻意壓低了聲音。緊接著，一只溫熱的大手突然落到她后頸邊，大掌那樣張著，將她的后頸控在掌心，掐了上來。
燕灼華沒有睜眼，但是卻快速抬手，用手中團扇抵住了程景宗的手臂。
“大司馬，你做什么？”
程景宗干脆在她身旁坐下：“這就認出是我了？”
燕灼華微微一笑：“我剛一回來就吩咐過，如果是你來，便不用通傳了。”
程景宗冷峻的臉上閃現幾分異樣的神色。
“那你還喚我大司馬？”
燕灼華今天從善如流，立馬改了稱呼：“程景宗，是出了什么事兒嗎？”
他們不是還冷靜著呢嗎？
程景宗沒說什么，只是握住了燕灼華的大腿，手指輕輕用力，微微揉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