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臉上只留有三分模樣偏向她,也就眉眼比較相像,可因為是兒子,眉毛更加粗獷,眼神更加深邃冷漠,也就沒那么像了,反而是那副冷靜自持的神態,發號施令的模樣……”
“總之,沒有一處像我的,你說這能是我兒子嗎!?”
夏侯淵疑惑,瞇眼,開了個大腦洞:“既然倆人長得都不太像,你就沒想過,這也許根本就不是你兒子?”
“屁!她寵他寵得如珠如寶,護他跟護眼珠子似的,對他傾盡心血遠勝于我家清雪,這能不是她親生的!?”
夏侯淵嘆息一聲,沒話了。
怪不得他寧愿一個人頹廢的呆在京城,也不愿意跟長公主回封地。
這天天面對面的得多眼疼心煩啊?
納蘭德郁悶得要死,不僅僅是因為他根本就找不出來那個男人是誰,更重要的是——即使他找出來了,他也窩囊的不敢說,甚至是慫到都不敢讓長公主知道他已經知道了。
同是男人,雖然夏侯淵絕對不會讓自己處于這樣卑微又狼狽的境地,但他理解他為什么憋屈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人偶爾是要認命的。
比如地位不如人的時候,比如身份不如人的時候,再比如經濟、能力和權勢什么都不如人的時候……就必須要低頭。
哪怕自己義憤填膺、滿腹委曲,也要吞了這惡氣。
何況他還是大胤國最大的贅婿,吃喝睡全在人家府上,花的也是人家的錢,這軟飯不能白吃,更何況還沒有硬吃的能力……那就只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了。
夏侯淵摸著下巴,突然覺得自己被趕到這偏遠地帶來沒有那么的糟糕。
至少,諶容就算是不愛他,也不愛其他任何人。
她是純潔的、可愛的,忠貞的、傳統的,如他一般。
她要是真變成長公主那樣——處處留情,還在外邊養小白臉,并且還生了別人的孩子,給他戴了無數層帽子……
他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來。
殺了她,再同歸于盡?
夏侯淵的臉色一寸寸地陰了。
眼看這時間也不早了,宮里還沒來人,夏侯淵就知道她今天是不會再來了。
暗罵了句小沒良心的,便扶著同病相憐的納蘭德搖搖晃晃地來到了宿舍。
他來找納蘭德的時候曾經過,知道位置。
夏侯淵住的是單間,可男德學院中,有比較機靈又心思活絡的人前來為他打掃好的房間,并且根據小道消息的各種喜好給他簡單布置了一下,還一直在門口抱著笤帚等著他回來。
看到他的瞬間,眼神一亮!
剛要起身去迎他,就發現了他攙扶著的院長,當即跑過去一起扶著。
夏侯淵瞧他動作靈敏,又有眼力見,比他那些個成天就知道看他笑話這會兒也不知道來看看他的副將好了多少,便夸了句。
誰知,對方靦腆的笑笑,道:“皇貴君謬贊了,尊老愛幼是我們贅婿的美德!”
夏侯淵:“……”
落到了贅婿窩里,他才知道被洗腦有多可怕。
但更可怕的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