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不能丟,媳婦兒也不能丟。
夏侯淵只能對申姜進行眼神威脅——
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都知道吧?
申姜可太明白這種眼神的含義了。
大胤王朝,要論哪個奴才最有眼力見兒,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于是,他表面上不動聲色的把禮品送到位,甚至還格外謙卑恭敬的告退。
然后,轉身就回去跟女皇陛下打小報告!
“陛下,您可不知道皇貴君當時有多囂張!!奴才都聽到他說那樣的話了,他竟然都不辯解,還反過來威脅奴才,這擺明了就是挑釁啊!!”
申姜說得義憤填膺。
“要不是奴才武功太菜,絕對上去要跟他大戰300回合!!”
諶容:“……”
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繼續批奏折。
“陛下,您怎么都不著急?不上心呢?!”
申姜跟個老媽子似的,急得不行,抱著拂塵,在龍案面前焦灼踱步。
諶容看得眼暈。
她著急?著什么急?
夏侯淵心里拎得清對她來說是好事兒,也省得她做事顧及了。
龍飛鳳舞的寫了“朕已閱”三個字,諶容放下朱筆,往后懶懶散散的一靠,看向他:“你能不能別來回亂竄了?朕瞧著腦仁疼。”
申姜止住了步子,但心還是亂的很,“陛下!奴才早就說過皇貴君沒安好心,果不其然吧?咱們現在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干脆您就下令將蓬萊殿一鍋端了得了!!”
諶容無語。
“你當朕這個皇帝是菜市場砍西瓜的呢!想砍誰砍誰,隨便來。”
申姜蔫了一瞬,又道:“之前您是沒察覺他的狼子野心,如今既然知道他居心叵測了,咱們是不是要有所行動?”
諶容白了他一眼,庸懶的伸了個懶腰,又站起來活動活。
“誰說朕一直不知道?打從他進城的那天起,朕就沒放松過警惕。”
說罷,她在博古架的某處扭動了下,暗間打開,諶容進入內室,又拿了個本出來,丟給他。
申姜手上慌亂的接住,剛把書拿正,他就愣住了——
《死對頭的八百萬種死法》
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得多恨對方,才能想出這么個標題啊。
尤其,這書很厚,他看了眼側面,是三個本子裝在一起的。
本以為都是空白頁,申姜打開隨便翻了翻,結果滿滿當當都是筆記,一直記到了最后一本的三分之一處:
第一萬兩千八百六十種死法:
夏侯淵此人,陰險狡詐還戲精,最近總是對朕表白,搞得朕云里霧里,幾乎都快分辨不清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了,做戲做到這個份兒上,朕佩服他。
如今,他的演技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尤其是他靠近朕的時候,朕還真的有點兒臉紅心跳。不行,朕不能被騙!要時刻保持清醒!
此人居心不良,此后若有恰當的時機反擊,朕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雇個演技甚佳的美人來騙他。
若后期他做了什么更過分的事,那朕就雇個男美人來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