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的,幾十年后我這紅棉襖綠方巾的造型,也絕對成為經典電影鏡頭了。”
郝甜不無得瑟地眨眨眼,程偉泛紅的眼角和沫沫淚痕交錯的臉頰,她全部看在眼里,知道這個宣揚母愛的電影觸動了這對父女的心,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這也是語言的魅力。
程偉笑笑,沒說話。
沫沫在粉色上衣口袋里摸了摸,像是在掏什么東西,郝甜看著她伸過來的肉嘟嘟小手里攥著的三枚橘子軟糖。
和上次她從沫沫糖罐里拿的一模一樣。
郝甜微怔,“專門給我帶的?“
她看向沫沫,小姑娘已經把腦袋扎在爸爸懷里,小胳膊緊緊摟住程偉的脖子,和第一次一樣害羞的過分,躲著不肯看她。
程偉揉了揉女兒的腦袋,嘆了口氣,對郝甜笑笑,“有時間再聚,走了哈。”
郝甜目送他們離開,盯著空蕩蕩的安全出口看了一會兒,直到劉小雅急匆匆喊她回去,她才回過神。
“甜姐,您懟媒體的風波還沒完全過去,待會兒你就闡述一下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就好,其他時候就把自己當成人形立牌就好,低調點,求您了。”
大熒幕下所有參演演員都站在大熒幕下,上臺前劉小雅扯著她的袖口哀求著,緊皺的包子臉五官都要擰在一起,看樣子要是她拒絕,她就能當場抱著她的大腿哭出來。
郝甜嫌棄地瞥了她一眼,沒說話,眼睛情不自禁看向觀眾席中央的位置。
顧依斐已經不在這里了。
她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一種怎樣的感受,仿佛丟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空落落的。
郝甜一直處于一種發呆的狀態,她知道作為一個專業的演員,這是她的工作,她這樣很不專業,也很不負責,可她控制不住胡思亂想,她控制不住去看那個空掉的位置……
直到鐘鈞輕推了她一下,她才意識到主持人喊到她了,郝甜抱歉地彎起一抹笑。
主持人是業界很有口碑的專業主持人,很快反應過來,打著圓場:“剛剛鄭導說的母愛無私,甜甜應該是深有體會吧,眼眶都紅了,那不知道甜甜對母愛有什么見解呢?”
郝甜臉色一僵。
她的家庭情況圈子里知道的人只有鐘鈞,主持人接著鄭導的話圓場并無什么不妥,如果是七年前,郝甜一定會非常驕傲地說她有世界上最好的母親,可在經歷過最信任的母親和叔叔的雙重背叛后,這種場面話郝甜就算是裝也裝不出來了。
郝甜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住,因為用力在輕輕地發抖,指甲戳進皮肉帶來的疼痛尚且可以讓她勉強保持理智,不至于當眾失控。
郝甜的不對勁,也許下面的觀眾還察覺不到,可臺上的人,尤其是站在她身側的鐘鈞則很輕易就能感覺的到。
無形中仿佛有張偌大的巨網僅僅籠著這個劇場,光線暗沉的主會場氣氛逐漸變得僵凝。
劉小雅站在臺下,緊張的額頭直冒冷汗。
搶在氛圍更加惡化前,鐘鈞眨了眨自帶風流的眼睛,瞇眼笑道:“大花娘親,你怎么看?”
此話一出,臺下發出來不小的笑聲,主持人也站出來熱絡氣氛,有了鐘鈞拋梗把氣氛調節過去,主持人經驗老道地很快就接住,氣氛很快活躍起來。
見郝甜還沒有調節好狀態,主持人立馬順著鐘鈞的梗,把話題往他身邊另外兩個階段小兒子的扮演者身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