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凱文的電話,面對劉小雅歉疚的模樣,郝甜心頭一軟。
說到底,劉小雅把這件事告訴凱文,也是為了她好,盡管方式不對。
可劉小雅也知道錯了,也道歉了,郝甜也懶得再計較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想安慰劉小雅兩句,矯情的話她又說不出口。
恰好這個時候,副導演探著圓滾滾的腦袋來叫郝甜回去錄制。
郝甜生硬地對劉小雅說了句“下不為例”,跟著副導演回到了錄制現場。
九位錄制嘉賓全部聚齊,圍坐在一起。
“第一次圓桌會議,馬上開始。”
夏夢在白板上用思維導圖的方式,把死者和所有嫌疑人的關系都梳理的清楚明了。
邏輯縝密,思維嚴謹,一眼去看清楚明了。
郝甜不得不佩服,最起碼她做不到這一點,可她七年的打磨,她至少明白“說多錯多”的道理。
她現在的策略就是,先聽她們怎么說,看準風向帶節奏。
繼齊相思和嚴亓闡述后,郝甜第三個進行分享線索。
她剛站起來,對上顧依斐漆黑深邃的眸子,下意識地眼神有些閃躲,慌的一批。
直覺顧依斐已經將她看透了,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說。
郝甜輕輕吸了一口氣,站在白板前面,用吸鐵石把自己拍下的證據,吸到白板上,一一推理說明后,最后把矛頭指向了嚴亓。
原因很簡單。
通過齊相思提供的從死者那里拿到的發票,里面就有他買花送給阮醫生的發票,聯系她找到的阮醫生的日記。
郝甜理所應當的懷疑,嚴亓是為愛殺人。
鐘鈞攤了攤手,提出疑點:“如果真的是為愛殺人的話,難道不應該是彭護工這個綠帽子坐實的人,更有嫌疑嗎?就送一束花,能說明的了什么。”
彭斯辰:“……”他莫名覺得,鐘影帝今天提到他的頻率有些頻繁了。
郝甜微微一笑:“當然不是,彭護工和嚴保安性格不同,處理事情的方式當然就不一樣,按照剛才彭護工的自述,他明顯不是第一次知道妻子出軌的事了,他要殺人早就殺了,可他沒有,之前他都選擇隱忍,足以證明他是一個性格怯懦的男人。”
“即便這樣,那你為什么就懷疑兇手是嚴保安?”鐘鈞半瞇起眼。
郝甜道:“第一,他脾氣暴躁,易怒,剛剛齊護士展示的線索里,他是有過犯罪前科的,第二,按照已知的時間線推論,死者死前的最近的時間段里,他最后見到的人應該就是嚴保安,并且我親眼看到他們發生了爭執。”
說到這里,郝甜頓了頓,深吸一口,雙手撐在實木桌面上,身體前傾,微笑道:“基于以上兩點,我的推論有理有據,完全站得住腳。”
這副骨子里透出來的自信,及具欺騙性,即便郝甜剛才那番話說的并不是十分嚴謹,在座的人也都不由自主地被她的話帶著走。
除了嚴亓。
郝甜針對的人是他,他要是還能被那個女人牽著鼻子走,那就真是蠢到家了。
嚴亓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趣。
要不是因為他大哥把他……他怎么會……
嚴亓瞪了眼坐在他斜對面的男人,心里一陣窩火。
第一輪圓桌會議,顧依斐從始至終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左右他現在只是偵探助理的身份,這張臉就算是當布景板,收視率也是也不會受到影響的。
第二輪搜證開始。
這次的地點在醫院的后花園,空間空曠,且現在是白天,郝甜不需要擔心顧依斐的幽閉恐懼癥再發作。
可顧依斐就跟塊過期的狗皮膏藥似的跟著她,撕都撕不掉。
在顧依斐第三次“不小心”撞到她的時候,郝甜閉了閉眼,終于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