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鈞也不知道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離不開齊相思的,等他真正意識到他愛生她的時候,齊相思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一開始他還能嘴硬騙自己,他只是不習慣,想他自命風流,縱橫情場多年,從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對,他只是還不習慣。
鐘鈞這樣告訴自己。
沒人知道,其實齊相思難產那天晚上,鐘鈞剛剛和郝甜通過電話,那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對齊相思的感情了,郝甜勸他收心,對齊相思好一點,就算是為了他的孩子不重復他的老路。
鐘鈞沉默良久,答應下來。
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回歸家庭,好好對齊相思,不管從前怎樣,他以后都會盡力擔當好丈夫和父親的角色,可當他擺平夜場里的一切回家后,發現玄關那盞為他留的燈滅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充斥著巨大的不安,來不及換鞋疾步來到二樓臥室,里面已經空無一人。
看著鋪的一絲不茍的大紅床鋪,沒有人躺過的痕跡,鐘鈞僵了幾秒,才坐到床邊。
暖黃色的床頭燈還亮著,床頭上放著攤開扣放的育兒書,娟秀的批注可以看出主任的用心,桌角還有一杯已經冷掉的牛奶,想來主人原本是不打算離開,可不知怎么又突然走了。
整個臥室里都是齊相思留下的痕跡,梳妝臺上的護膚品,床上兩米高的大熊玩偶,仿佛主人只是暫時離開,總會回來的。
鐘鈞起身來到衣帽間,齊相思的衣服都整整齊齊地掛在這里。
微微松了口氣,她衣服日用品都沒帶走,應該是臨時有事,齊相思是不會離開他的。
鐘鈞這樣想,酒意上來,他腦子開始昏沉沖了個澡,倒床上就睡了。
可他不知道,齊相思現在正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在鬼門關徘徊。
鐘鈞是在齊相思失戀三天后才意識到不對勁的,他開始慌了,給齊相思的父母打電話,對方也不清楚,齊母叮囑他,相思的預產期快到了,身邊不要缺人,如果可以就盡量多陪陪她。
看來齊相思沒回娘家,鐘鈞一一應和下來,內心是前所未有的緊張,擔心齊相思會遭到什么意外,同時又無比恐慌,他覺得這次他真的要失去齊相思了。
打電話給郝甜前,他已經做好被奚落的準備了,他認為如果齊相思沒回家,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郝甜那,可他沒想到,郝甜對齊相思失蹤的事情竟然也一無所知。
他開始聯系私家偵探,可得到的結果卻是沒有線索,齊相思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那段時間是他最頹廢的時光。
作為他和郝甜的共同好友,程盛約他們出來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