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煙花還在綻放,一聲聲的炸裂聲,燦爛的星火在空中轉瞬即逝,徒留一段令人遐想的剪影。
珠寶寨的一處高閣之上,一襲黑色鑲邊刺繡長袍的男子,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云紋的滾邊,一條荼白色祥云寬邊錦帶,窄窄地束著腰身。
他雙手背在身后,憑欄而立,如緞般黑色的發絲在風中飛舞,望著底下喜堂里,一男一女共攜一條紅色綢緞,身穿大紅色花紋同款式的婚服,煙花之下,像極一對璧人。
空中火花閃爍的光芒,忽明忽暗,照亮了被金色面具遮住露出的下半張臉。
他薄唇緊抿,下巴線條優美,難以想象金色的面具下的容貌多么俊美,血紅色的眼眸,似有無數的瞳中緩緩蕩起了微瀾。
“北宸舟,沒想到你還真的能忍啊?”聲音里充滿戲謔,說話那女子一襲水色青衫勾勒出姣好的身材,面容鼻瓊玉齒,杏目桃唇,白皙如玉,唇角的笑容帶點風流。
“荊長清你不會說話,你就給本殿下閉嘴。”北宸舟面無表情,但現在心里簡直是有火在燒一樣。
他本來還挺高興的,溫故鳶這個女人怕他受傷,讓他先走了,其實這是個他脫開江池予這個身份的好機會。
可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在和魑玉閣的護法碰面之后,他就突然想改變主意了,所以他帶著荊長清連夜上山了。
雖然溫故鳶此時已經貼上了金大珠模樣的人皮臉,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來了。他也知道她和圣華拜堂,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等著南漓國的士兵上山,他心里就是不舒坦。
而且溫故鳶一直以保護的姿態站在圣華的前面,怕不是她怕他拖她后腿才讓他走的嗎,怎么現在又保護一個拖油瓶?
圣華那副嘴臉德行,八成肯定是喜歡上溫故鳶了。
自己先喜歡的小玩意兒,別人看一眼都覺得是搶。
他不準,他不允許,溫故鳶只能是他的。
看著北宸舟臉色越來越差,血紅色的眼眸染上嗜血之色,這是快發病的前兆了?
荊長清這才心一驚,“喂,北宸舟,你想什么呢?我都說了,情緒不能太波動!”
北宸舟沒有回答荊長清的話,喚來了暗中掩藏的人,來者一身黑色銀邊勁裝,正是在鳳吟寺給他送藥的人。
“玉影,把金大珠的尸體給金大寶送過去。”
“屬下領命。”
“喂,北宸舟,南漓國那個皇子還在下面呢,你干嘛啊?要是查出來,北鄴國那邊不好交代。”
本來剿滅金銀山匪的事情被已經南漓國安排順利進行的好好的,現在北宸舟不就是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了嗎?
“你放心不下你的那個小師弟吧?放心死不了,他自己有本事,有人護著他呢。”北宸舟一聲冷哼。
他看過了珠寶寨上大約一共有一百七多人,而風沂桑最多帶了五十人出使南漓國。
圣華身邊那兩個高手護衛應該被他派回南漓搬救兵了,溫故鳶要護著圣華,他偏不準。
他倒要看看溫故鳶怎么護著圣華。
荊長清摸了摸鼻子,她怎么感覺北宸舟這話里話外,陰陽怪氣,甚至帶點……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