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舟斜睨了荊長清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想干架。”
話語剛剛落下,他腳尖輕點,衣袂飄然地從高高的樓臺上朝著溫故鳶和圣華的方向直接一躍而下。
溫故鳶只覺得背后一股寒氣逼人,她一把扯過紅綢,想將圣華和她的位置快速對調。
那人下手迅速又凌厲,溫故鳶只覺得糟糕,但只是她牽著圣華的那條紅綢被寒劍直直斬斷。
很好。
紅色的綢緞被撕裂在空中,紛紛揚揚落到地上。
溫故鳶面無表情擋在圣華的前面,秋水瀲滟又似含情的桃花眼冷冷直視出手那人的眼睛。
溫故鳶知道此人身手不凡,定是不簡單,和珠寶寨這些窩囊廢不一樣,她生出幾分興趣,好久沒有暢快淋漓的打過一場了,沒想到在這居然能棋逢對手。
那人身姿挺拔頎長,臉上戴著精美的黃金面具,那雙眼睛竟是異于常人的血紅色,卷翹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眼眸散發著妖冶。
這雙深邃迷人的眼睛,眼尾卻細長而上挑,這讓溫故鳶不由得感到很是熟悉,但又一時想不起是誰。
月光泠泠澈澈的灑下,一襲黑色鑲邊刺繡長袍,似乎和他那帶有寒光的劍容為一體。
北宸舟也依然直視溫故鳶的桃花眼,想從她眼里看出是不是和其他人那般,初見他這雙異于世人的血瞳時的那種恐怖或者厭惡。
如果是,那他是該立馬殺了她,還是要慢慢折磨她?
可惜了,溫故鳶好似含情的桃花眼里依舊是水光瀲滟,沒有恐懼,沒有厭惡,甚至沒有驚訝,平平淡淡,波瀾不驚。
兩人相隔不遠,溫故鳶只是默默看著他,竟微微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中沒有一絲嘲諷是危險又魅惑人心,仿佛一朵在盛開的血薔薇。
那樣的笑容,讓北宸舟有些呆了,沒想到不是溫柔似水的溫故鳶,迷人又極致危險。
只是在他怔住的一剎,緋紅的利光從溫故鳶的手中流出。還不及他提劍反擊,那一抹緋紅色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北宸舟足尖點地,急退!
她沒有認出他,下手自然是毫不留情。
北宸舟定了定心,他執劍在空中虛虛實實挽了三個劍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她的眉心,這是他獨創的絕學。
而溫故鳶只是輕輕點地,竟憑空消失了!待他收劍,后退,她便出現在幾丈之外。
但只是千分之一秒,他身形一側,但緋色的刃光還是在他胸口處一閃,又迅速消失。
連北宸舟也什么都沒有看到,便突然感覺到胸口一痛。
低頭,一行殷紅的血流下。
很好,不愧他北宸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