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舟覺得聽到這就差不多了,那他大人有大量,就不和溫故鳶計較了,他還沒走遠兩步,心尖突然猶如被鈍刀一下子剜挑進了深處。
那種突如其來又強勢的刺痛,讓他不由得暗罵,該死,怎么偏偏這個時候發病。
不行,還是得趕緊去找荊長清吧。
北宸舟快步走到一處偏僻的宮墻,強行運起內力,迅速去尋找南漓為北鄴國使者團準備的驛殿。
而這邊,南漓國主對溫故鳶這番話感覺到很意外,她拒絕的太過于干脆。
“十座城池意味著什么,想必在權利漩渦中心的昭王爺,想必是最清楚不過了不是么?”
老國主仍然不敢相信,居然能有人會拒絕這么大的誘惑,拒絕這猶如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要知道四海之內各方勢力,得知南淮瑾的十座城池嫁妝時,那可都是趨之若鶩啊。
現在居然有人站在她面前,淡漠如水的拒絕了。
“不是每個人在權利漩渦的中心,都想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在本王眼里,榮華富貴和名垂青史都是一場浮華,都抵不過本王的心意,本王不會為這些所束縛。”
溫故鳶的答案又一次讓老國主沉默了,她追逐權利多年,為了這個位置她放棄了太多太多。
有朝一日登上了至尊的位置,回首一看,能與她共賞天下的人,都成了她登上這把椅子的墊腳石了。
看著老國主無話可說。
溫故鳶沒等老國主反應過來,又起身道,“今日多謝國主款待,家父掛念的緊,本王不日便準備啟程返回東玉,就不再叨擾了。”
算一算,離除夕真的不足半個月了,嵐氏確實該著急了。
這話也當作是辭行了。
“活的如昭王爺這般剔透的人不多了,也罷,算不上叨擾,天色漸晚,春秋,帶昭王爺前去西宮的雅竹殿休息吧。”老國主也不再多留溫故鳶,擺了擺手讓春秋姑姑領她去休息。
“諾,還請昭王爺隨老奴來。”
溫故鳶行了個禮表示一下,也不知道子寧和邊月也沒有找她的小予兒了,就跟著春秋匆匆忙忙的離開這個八角亭了。
老國主望著溫故鳶在雪中離去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淮瑾啊,溫故鳶是個別致的人,是可以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只是這次母上也沒有辦法了。”
南淮瑾從簾子后走了出來,雙眼通紅,淚珠還掛在臉上,卻還是對老國主揚起一個苦澀的笑容,“淮瑾早說過了,母上大人,現在好了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對她了。”
他又想起溫故鳶辭行的話,好不容易停住的淚水又止不住了,“她要走了,以后……沒有以后了,以后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南淮瑾的哽咽聲讓老國主動容,怎么能讓她疼大的淮瑾這般,心生出幾分怒氣,“我兒如此傷心,要不然等會就去把那個溫故鳶綁了給我兒拜堂,她不娶也得娶!”
南淮瑾連連搖頭,“還望母上大人日后不要再插手,昭王爺與淮瑾之間終究是緣分太薄了。”
他們之間的緣分太薄了,他遇見她的時間已經太晚了,晚到她眼里已經裝滿一個人了……
南漓國在準備壽宴的時候,也是已經準備好了接待四國使者團的休息之處,西宮的雅竹殿便是老國主為東玉使者團準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