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沂桑也早已在雅竹殿里等待溫故鳶回來了,看到她就一個人進來,又往后望了望了都沒有那個溫潤如玉的身影,“怎么故鳶你沒有找到你的小予兒啊?是鬧別扭了嗎?”
她還在沉浸壽宴上的吃食時,兩人就沒有了蹤影,還是問了她身邊的小護衛才知道事情經過。
溫故鳶臉色變的陰沉,恰好子寧也從外面回來了,單膝跪在她面前抱拳稟報,“王爺,屬下無能,屬下尋遍了南漓國皇宮都沒有尋到正君妃。”
“尋遍了皇宮都沒有找到?”溫故鳶回想她是不是對小予兒太兇了,才讓小予兒躲了起來。
“繼續找!”
北鄴國的驛殿內:
這次的噬心痛來的氣勢洶洶,心尖在劇烈地攣縮,北宸舟本能的蜷縮在床上顫抖,連帶著身體肌肉都難以自抑地抽搐起來。
原本被掩藏起來的血紅色的眸子,也在此刻翻騰,記憶開始混亂,又是鮮血橫流冷寂的宮殿,年幼的他被父君逼著殺人,父君不顧他的哭喊,被父君抓著的手握著長劍,那是他第一次動手,溫熱的血液濺到臉上,但父君卻狂笑不止……
嗜血之色畢露無疑。
荊長清被他這一幕給驚到了,邊叨叨,“都說了你最近切忌大喜大悲,怎么就不聽呢。”
她邊趕緊拿出碧玉的瓷瓶,倒出了三粒,悉數給北宸舟喂下。
北宸舟顫抖的身體這才漸漸平復下來,但腦袋混漲的厲害,卻好像被撕裂成兩半……
一夜過去了。
溫故鳶整夜無眠喝了許多酒,她害怕她在南漓弄丟了小予兒。
她又尋到了那片梅花開的正艷的地方,但此時飄來琴瑟之音,時而琴音高聳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語,時而琴音飄渺如風中絲絮。
就連不懂琴音的溫故鳶也能聽出,這彈琴的人是有多憂愁傷感,她本不想打擾,奈何琴音戛然而止,她被彈琴的人發現。
抱著琴出來的人披著織錦鑲毛斗篷,墨發沒有挽起,他沒有戴面紗,露出傾城傾國如玉的面龐,肌膚光潔得吹彈即破,白皙光潔的額心垂著一粒冰淚石。
南淮瑾很驚喜還能見到溫故鳶最后一面,內心十分雀躍,但還是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昭王爺,也是來此地賞雪的嗎?”
溫故鳶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不知道說什么,只能點點頭。
“若昭王爺不介意,那淮瑾可以同王爺一起賞雪嗎?”南淮瑾小心翼翼的問道。
“淮安殿下說笑了,雪是天上落下的,又為何需要問本王能否同賞雪?”溫故鳶又重新換上平日里溫柔的模樣。
阿故這話就是沒有拒絕的意思了?南淮瑾笑眼彎彎,“那還請昭王爺把傘合上,不然就沒有賞雪的樂趣了。”
溫故鳶依著收起了傘,兩人站在一片梅花前,紛紛揚揚的雪落到他們的身上。
南淮瑾隨意坐在雪上,素手輕揚,露出纖細白皙的玉指,纖指劃過木琴,一曲清韻悠然渺然而來,令人如飲仙釀,醉人芳華。
容許他再最后放肆一次,他也曾和她拜過堂了,今朝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