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氏一聽到孫太醫說江池予沒有懷孕,巨大的失望和失落涌上心頭,沒有心思再繼續聽孫太醫接下來的話。
難不成還真的是他太心急了嗎,本以為只要鳶兒娶夫了,他就可以抱孫女了,可他們都成婚有些時日了,還是沒有動靜。
“既然如此,老管家你帶鳶兒和孫太醫去庫房取藥。”嵐氏只感覺心累擺了擺手,“小池身體不舒服,那就回去歇一歇吧。”
連說話的語氣都沒有剛才那樣熱切了。
江池予心里淡然明了,孫太醫肯定是看出他身體什么情況,不知道溫故鳶為什么要幫他,要阻止孫太醫當著嵐氏的面說出來,他點點頭也就和邊月離開了西落院。
老管家帶著溫故鳶和孫太醫下去庫房了。
…………
離西落院有了一段距離之后,溫故鳶給老管家使了個眼神,老管家會意,默默走在了她們前面,去打開庫房的門鎖。
“孫太醫方才想要說什么。”溫故鳶雙手背在身后,微微蹙眉,心里很不安。
“正君妃的身子不知為何很不好,已經虧損了多年,不合適懷孕,別說懷孕,恐怕此生都難有身孕,而且……”孫太醫沉思了一會兒,才小聲如實開口。
昭王爺這才大婚幾個月,如今發現正君妃卻是無法懷孕的,怎么著也算是昭王府的秘事。
孫太醫的話說到這,溫故鳶就皺緊了眉頭,臉色也開始變的冷凝,“孫太醫但說無妨,還有而且什么?”
孫太醫看了看溫故鳶的臉色,好像并沒有要殺人滅口的意思,又慢吞吞開口,“而且,就算是正君妃有幸懷孕了,也是不能留的。”
溫故鳶的臉上神情喜怒莫測,孫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又繼續說:
“正君妃的身子現在是康健,但底子虧損的厲害,若是強行留下那個孩子,孩子就會吸收他的養分,正君妃怕是也很難撐到生產下來……”
在溫故鳶耳朵里聽到的不是江池予不能懷孕,也不是懷孕也不能生下來。
她聽到的是江池予的身體早已虧損多年,即使現在健康,可底子虛弱。
江池予以前到底是經歷過了什么,他的底子才會虧損的那么嚴重,落下那么多……
從前有右相府和江施玥在,江潤天不可能有動作。
就算后來右相府落沒,江施玥早逝,那個時候的江潤天的官位正處于晉升期,生怕留下把柄被御史彈劾,是萬萬不敢虐待江池予。
即便是江潤天當了丞相的位子,為了民心和在外的聲譽,她也不敢對江池予太過分,更加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溫故鳶一直說要保護他,但她才發現她其實對江池予的了解還很少,她不僅不知道他過去是什么經歷,甚至也不知道他喜歡什么,不知道他厭惡什么。
溫故鳶的神情陰郁,讓孫太醫生生止住了聲音。
時間漸漸流逝,溫故鳶一言不發,嚇的孫太醫冷汗直流,正在孫太醫以為昭王爺就要殺她滅口的時候,才聽到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