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陛下徹底剿滅東虜的一天了!”
方從哲接著又說了一句,說完就閉上了眼,舉起的手也垂了下來。
“元輔!”
“愛卿!”
……
朱由校連喚數聲,方從哲皆未答應,只面色漸漸青紫。
躲在屏風后的女人倒是似乎有強烈第六感似的,已經嗚嗚咽咽的抽泣起來。
而朱由校不由得回頭欲喊太醫,卻見正坐在輪椅上的方世鴻倒也淚流滿面起來。
只跪在地上的方世匯沒有反應。
“回宮!”
朱由校見此,便沒再見太醫,他知道他待在這里,倒讓方家的人不好發泄情緒,也就配合的先離開了這里。
跟著朱由校一起來的太監官員也都跟著走了。
袁可立還回頭看了一眼,滿懷敬意。
“恭送陛下!”
朱由校剛走出門口,之前還恭送他的方世鴻就大聲哭喊起來:“父親!”
……
次日。
方世鴻上本奏報其父亡故。
朱由校著下旨賜五千元祭銀,令京城親王以下權貴官員皆可設路祭,并追贈方從哲太師、特進光祿大夫、上柱國,令配享太廟。
不過,朱由校沒有急著任命新的首輔。
對于他而言,方從哲的驟然離世,仿佛一下子就讓他意識到,一個新的時代就要開始了。
要知道,按照原有歷史,眼下已經是崇禎元年了。
接下來,需要他親自去甄別,誰才是真正合適的首輔人選。
即便方從哲有所推薦,但是否超過方從哲或者和方從哲有同樣段位,是需要他這個皇帝親自去判斷的。
朱由校可不想因為用人不當,像原來的崇禎朝一樣,首輔換了很多次,結果沒一個靠譜的。
……
“他方從哲是何時看輕老夫的,竟在臨終前沒有提到老夫的名字,反而把時刻針對他的袁禮卿掛在嘴上!真是可惡,這老東西,臨死也不沒人猜到他心思!”
一深宅大院內,一身著猩紅官袍的大佬頗為惱怒的說道。
“這誰也沒想到,只怕陛下也沒想到,他還主動把方家在官營產業的股份讓出來,難道說,他已經猜出來,我們已經盯上了他方家,先害他,再奪他方家之產?”
另一名年輕一些的男子回道。
“不可能!他就算是老謀深算,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也是,不過,現在沒他方從哲,都要比以往好,這個老滑頭一直在朝堂上,擋了太多的人的道了!”
“豈止是擋道,要是沒有他配合調度,如今宮中那位,整飭朝綱與改革內政起來,也不會這么順遂,這家伙一走,當沒人再是老夫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