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軍說明來意是看望王老師的,自報了自己身份,不是什么作協成員而是燕師大的學生。
這年頭大學生的招牌金貴的很,何況還是全國重點大學?
原本臉色有些沉的阿姨馬上露出了笑臉,熱情招呼夏紅軍進屋,還說王蒙過下就回來。
夏紅軍環視了房間。
面積并不大,也就是六七十平米的樣子,房間家具也很樸素,唯一看上去比較時尚就是放在客廳里那臺十四英寸電視。
坐在布沙發上,端著阿姨沏的茶,夏紅軍才告訴自己也是市作協成員。
“呵?小小年齡竟然還是市作協成員?”阿姨有些驚訝。
“我發表過一些詩歌,也寫過出版過一本小說,所以就被市作協吸收會員。”
夏紅軍實話實說,顯得很靦腆。
他沒有說承蒙王主席的關心厚愛之類奉承的話,對方是知識分子不太喜歡溜須拍馬這一套,這也與自己的大學生身份不符。
雖然自己今天來其實就是套近乎的甚至拍馬溜須的.....
夏紅軍的神態說話果然引起阿姨的好感,兩人閑聊起來。
王蒙的妻子姓崔,是燕京一所中學的老師,雖然教的是物理但也喜歡文學,兩人聊的還挺愉快。
沒過多久王蒙回來了,邊換鞋,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夏紅軍和自己的妻子,笑著說道:“瑞芳,我在門外就聽到你和一個人聊文學聊的這么熱烈,原來是小夏過來了。”
“王主席,您好。”夏紅軍剛忙站了起來。
王蒙招呼著,有關心的問道:“小夏,你身體恢復的怎么樣?你的處分撤銷沒有?”
“已經恢復差不多了,學校也撤銷了我和另一個同學的處分,這件事太謝謝您了。”夏紅軍感激說道。
“呵呵,我只是打個電話過問了一下,唉…..你們學校某些領導實在太不像話!”
這話夏紅軍不敢接,如果是別人說他還敢借機發幾句牢騷,但對方是王蒙,曾經也當過老師,這一代人尊師重教的傳統思想很濃,背后妄議顯得太沒水平。
好在王蒙說了兩句就沒再提這件事,他坐在沙發上很關心問夏紅軍小說創作的事情。
這個夏紅軍早有準備,就把自己創作的心路歷程原原本本告訴了王蒙。
包括自己的高中一個女同學在南疆文工團,經常書信來往,還有曾經請王獻民吃飯聊戰場的事情也告訴了王蒙,否則你一個大學生又沒社會經歷怎么會寫這么相對偏門的題材?
王蒙聽的很認真,頻頻點頭:“反映這場戰爭的影視小說比較多,如《高山下的花環》《鐵甲008》《花枝俏》《新兵馬強》等,但像你從文工團視角出發,寫這場戰爭還第一個,嗯…..視角新穎!”
“謝謝王主席夸獎,我一定努力寫好。”夏紅軍趕忙表態。
王蒙也沒在多說這件事,突然話鋒一轉:“小夏,你看過一個叫莫言的作者寫的《透明的紅蘿卜》這部小說嗎?”
這可是莫言的成名作啊,去年也就是1985年四月份發表的,怎么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