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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紅軍在臺上侃侃而談,下面一片安靜,不時傳來“沙沙”筆尖和紙的摩擦聲。
“至于押韻,那是更不必說,當然我能不為押韻而押韻,不可隨便壓輕聲韻,什么用語氣詞押韻的,那是口水歌不是詩歌。”
“我給大家舉個例子:”說完,夏紅軍大聲念了起來:
你是誰呀
是詩人嗎?
寫詩的時候
要記得押韻啊
你神經病吧
替我問候你媽
不懂就別亂說話
那不是詩
是口水歌啊.....
當夏紅軍念完,教室里一陣哄笑。
衛慧聽得津津有味。
做夢的年紀,誰不喜歡詩歌?
何況,夏紅軍講的很風趣。
特別是最后這首他所謂口水歌,其實她覺得里面有兩句也不錯啊。
你神經病吧/替我問候你媽/不懂就別亂說話
特別來勁!
從余姚來到申城,從一個高中生變成一名大學生,她覺得自己的內心在慢慢改變。
這所大學給予她自由空氣,也是一種破落貴族的氣息,還有這座大都市的城市現代浪漫和冷酷。
她突然想這兩天自己偷偷看的一本書,美國作家亨利·米勒著自傳體小說《北回歸線》。
性、迷亂、幻想....
一切讓她臉紅心跳,卻像那紅紅的罌粟花,讓她忍不住看下去。
難道內心中自己就向往這種生活?
衛慧被自己內心突然蹦出的這種年頭嚇了一大跳。
不,不!....
我是個好學生,不會的。
衛慧搖搖頭,仿佛想要將內心隱秘的想法甩出去,又仔細聽講起來。
夏紅軍還在講臺上娓娓道來:“總的來說,現代詩還是太年輕,還在蹣跚學步的階段,我們可以嘗試很多的路,又的或許是死路,有些是歧路,而這些路常被人們誤解作現代詩的大道通途。其實現代詩沒有什么通途,有的只是幽徑。”
“我對此的觀點是:詩歌乃是詩意的載體,詩在詩外。”
“今天我的發言完了,下面是自由提問時間,請大家在問問題之前先報下自己的名字。”夏紅軍喝了口水潤潤嗓子,然后目光看向教室后面。
韓東也在看著他,然后徑直站了起來。
“我叫韓東,來自金陵。”
韓東的話音剛落,教室里出現一片低呼聲。
在座的都是詩歌愛好者,有的甚至還是詩人,怎么沒聽過大名鼎鼎的韓東?
在申城地區,除了本地“海上”詩派,影響最大的就是“他們”詩派。
不過兩家因為詩歌的理念不同,互相都不太感冒。
而夏紅軍是陳東東等專門請來的,韓東出現在這里,絕對有好戲看了!
高手要過招?
幾個男生一臉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