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詩?”
夏紅軍輕輕朗誦起來:
《進程》
日復一日,苦難
正如偉大的事業般衰敗
像一個小官僚
我坐在我的命運中
點亮孤獨的國家
死者沒有朋友
盲目的煤,嘹亮的燈光
我走在我的疼痛上
圍欄以外的羊群
似田野開綻
形式的大雨使石頭
變得殘破不堪
我建造我的年代
孩子們憑借一道口令
穿過書的防線
“寫的挺好啊,這首詩里展現的是北島一貫對于命運、苦難和孤獨的反思,以及對于人類未來的憂患意識和使命感。”宋蓁蓁訝然:
“縱觀歷史,正是因為這種深刻又尖銳的情感、生于憂患的意識,才能讓一代代人擁有向前走的動力。”
“可是有人不喜歡,有人說這些詩歌,這些文化人能解決美國封鎖嗎?”夏紅軍笑著回答。
“批判的武器當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只能用物質力量來摧毀,但是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所謂徹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但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宋蓁蓁一臉認真,背出一大段話。
夏紅軍知道,這是卡爾·M克思一段話,出現在中學思想政治課知識點:理論與實踐的辯證關系。
他笑了,突然想起柏拉圖的一句名言:
如果尖銳的批評完全消失,
溫和的批評將會變得刺耳。
如果溫和的批評也不被允許,
沉默將被認為居心叵測。
如果沉默也不再允許,
贊揚的不夠賣力將會是一種罪行。
如果只允許一種聲音存在,
那么唯一存在的那個聲音就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