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后,扎戈拉瑪部族連年死人,災禍不斷。
此刻,他們才意識到,這必是和這被稱為“鬼洞”的無底深淵有關。
但是,災禍的大門一旦開啟,想再關上就無比困難。
無奈之下,為躲避災禍,扎戈拉瑪一族不得不遺棄了生活多年的家園,向遙遠的東方遷徙,逐漸融入中原的文明之中。
“那扎戈拉瑪族所謂的災禍,究竟是什么呢?”
李長清有些不解。
“是一種恐怖的,伴隨終生的詛咒…”
鷓鴣哨面沉如水。
花靈和老洋人低頭,神情慘淡。
“中了這個詛咒,扎戈拉瑪一族的血裔在出生時,身體上都會長出一個眼球狀的紅斑。”
鷓鴣哨的聲音很是平靜,無喜無悲,仿佛在敘說這一個陌生人的命運。
“生出這種紅斑的人,都活不過五十歲。”
“從四十歲開始,他們的血液會逐漸變黃,身體乏力,呼吸愈發困難,這一痛苦的過程會持續十年,直至死亡。”
李長清聞言,面色一凝。
扎戈拉瑪一族在定居中原后,經過幾代人的觀察,發現了一個規律。
那就是,離鬼洞越遠,發病的時間就越晚。
但不論如何,詛咒始終存在。
就如同一柄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早晚都有落下的一天。
任何語言,都不足以形容血液變成黃色凝固狀的痛苦。
為了找到破解詛咒的辦法,扎戈拉瑪的族人絞盡腦汁,可一無所獲。
直到宋朝,扎戈拉瑪的后人,在黃河下游的淤泥中,發現了一口商周時期巨大的青銅鼎。
此鼎深腹凹底,下有四足,威武凝重,鼎身并鑄有精美的蟬紋。
上面的銘文詳細地記載了,商王武丁曾在昆侖山,得到了一件赤袍和一只染滿黃金的玉石眼球。
商王武丁認為這只玉眼是當年黃帝羽化后遺留下來的圣物,無比珍貴,將其命名為“雮塵珠”,并命人鑄鼎紀念。
扎戈拉瑪族的后人通過占卜,認為只要找到這只黃金玉眼,回到祖地祭祀鬼洞,就能抵消當年族中巫師用仿制的玉眼窺探鬼洞奧秘,所引發的災禍。
通過查閱古籍,他們推測這枚玉眼,幾經戰亂轉手,現在很可能作為陪葬品,被藏在某個王室貴胄的古墓地宮之中。
此時,扎戈拉瑪一族已經銳減到千人。
他們的文明已經被漢文明同化,姓氏也隨之漢化。
為了擺脫死亡的枷鎖,拯救部落的后裔,他們不得已分散到各地,一般扮作道人模樣,挖墳掘冢,尋找雮塵珠的下落。
“這些人,就是如今盜墓四大派系之一的搬山,而我,就是最后一個通過族內考核,正式的搬山道人。”
鷓鴣哨輕輕一嘆。
“如今我搬山一脈人事凋零,青壯幾乎絕跡,花靈和老洋人已是僅剩的兩根獨苗了。”
“師兄...”
花靈眼神黯然。
鷓鴣哨有些寵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沒想到,你們兄妹三人的身世竟如此坎坷離奇!”
李長清聽后長嘆,沖三人打了個稽首,沉聲道:
“扎戈拉瑪一族后裔始終如一,鍥而不舍的精神,令人欽佩!”
鷓鴣哨三人也抱拳回禮。
“其實,搬山一派盜墓求珠不求財的事跡,我早有耳聞。”
李長清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