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實不相瞞,關于那只日本商人從大興安嶺帶進來的皮箱,只有裘德考一個人知道,我們兄弟倆就是個跑腿的,了解的情況十分有限...”
劉德強苦著臉,似乎是怕道人生氣一劍將自己劈成兩半,他急忙又道:
“我曾聽他跟那個日本商人的后代買消息的時候說,那只皮箱當年是由一個胡匪頭子拿著進來這的,那胡匪頭子后來和日本商人一樣再也沒出來,所以我猜,那皮箱肯定還在他的尸體旁邊!”
李長清瞇起了眼。
角落里的老羊皮聽完這話下意識攥緊了懷里的康熙寶刀,嘴唇抖動,口中念念有詞,神情無比激動。
“至于更具體的,我們兄弟實在不知!”
說到這,他猶豫了一會,伸手指了指丁憶苦,對李長清陪笑道:
“不過,丁憶苦是裘德考的心腹,跟著他的時間比我們還要早,道長您將她弄醒審問,或許能知道更多。”
“哼!”
鷓鴣哨聞言,一聲冷哼,目光中不經意間射出的殺氣嚇得兄弟二人渾身不停地哆嗦,差點兒沒摔倒。
他打小混跡綠林,出生以來一直信奉一個“義”字,對于二人這種“賣友求榮”的舉動深為不恥,若不是李長清與二人有約定在先,此刻定要手刃這兩個反復無常之輩!
“道長,我們兄弟把知道的所有關于百眼窟的事情都告訴您了,句句屬實,若有一句假話妄言,天打五雷轟,全家不得好死!”
兄弟倆剛才被鷓鴣哨身上的殺氣所驚,體如篩糠,知道再待下去恐怕動輒便會惹來殺身之禍,當即俯首拜道:
“還請道長放我們一條生路,出去之后,安心回老家種地,絕不多言!”
看二人臉色慘白,汗如雨下的狼狽模樣,哪還有之前狠辣強悍?
李長清不是嗜殺之人,既然剛才答應了他們,自然不會食言。
“放心,貧道怎么會食言呢?不過貧道丑話放在前面,放你二人離去可以,但不要耍些小心思,若是讓貧道再在這百眼窟里看到二位,哼哼...”
他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笑呵呵地道:
“貧道便為你們找個好去處!”
“道長您放心,我們曉得了,這就走,絕對不回頭!”
劉德強和馮德剛兩兄弟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里的狂喜,忙不迭地點頭,似乎怕道人忽然反悔,不等他回話便屁滾尿流地跑出了洋樓,背影飛速消失了在黑暗之中。
“李道長,這二人該如何處置?”
鷓鴣哨看了眼被點穴的裘德考和雖保住性命卻依舊中毒昏迷的丁憶苦,對李長清問道。
“對于此人,貧道不甚了解。”
李長清瞇著眼打量了一下裘德考,忽然扭頭問旁邊的張起靈道:
“張居士,你和他似乎是舊識,不如將其身份來歷具體講一講,咱們也好秉公處理啊!”
“是,師傅。”
張起靈點頭,隨即將自己知道的關于裘德考的生平事跡娓娓道出。
講到最后,他微微皺眉,罕見地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道:
“不過,我認識的裘德考應該已經死了,眼前這個雖然和他長相性格,甚至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但到底是不是他,我不能確定。”
“哼哼,是不是沒所謂,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李長清聽完裘德考的生平,心頭怒火上涌。
“這樣的人,從他嘴里永遠套不出真話,留之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