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xHendry?”
青年清冷的聲音在他的背后響起。
秦東愷正一臉焦急地望著李長清,嘴里不斷說著懇求的話,聽到聲音后語氣陡然一頓,但并沒有回頭,目光依舊緊緊盯著道人。
李長清輕笑。
他清楚地看到在聽見這個名字后,秦東愷的瞳孔驟縮,眼皮細微地抖動了七八次,嘴角不自然地下抿。
“CoxHendry。”
聲音再次響起。
“李道長,您是得道高人,我們先前雖然騙過您,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秦東愷彎著腰,語氣急促地對李長清道:
“現在丁憶苦同志生命危在旦,咱們不能見死不救,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啊!”
“她死不了。”
李長清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指了指對面的張起靈。
“秦東愷先生,有人在叫你呢。”
“...”
秦東愷皺起了眉,接著張了張嘴,眼里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幾分迷茫,然后扭動脖子,一臉愕然地看向身后。
在那里,張起靈抱刀倚在墻邊,平淡如水的目光靜靜地注視著他。
“這位同志,您剛才叫我了嗎?”
秦東愷試探著問了一句。
“果然是你。”
張起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忽然站直身子,邁開步子向他走去。
“什...什么意思?”
張起靈每向前走一步,秦東愷便向后退一步,俊朗的臉上汗如雨下。
“CoxHendry,美國傳教士,1940年來到華夏,靠販賣和走私明器起家,后回國建立QDK公司,在世界各地走私搜刮文物。”
“秦東愷,qdk,你不認識我了嗎...”
張起靈停下,淡漠地看著秦東愷。
“裘德考。”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秦東愷搖了搖頭,沒有絲毫承認的意思,臉上的表情愈加鎮定,嘆道:
“我的名字就叫秦東愷,沒有外國名字,這是我的身份證,你們可以看一看。”
他說完,從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張證件遞給了李長清。
李長清接過隨意掃了兩眼便還給了他。
“怎么樣,我沒騙你們吧?”
秦東愷無奈地聳了聳肩。
這時,鷓鴣哨悄無聲息地走到了李長清身旁,輕聲道:
“李道長,此人...”
“貧道相信張居士的判斷。”
李長清笑了笑。
“以他的眼力,是不會看錯的。”
對于“裘德考”這個人,他和鷓鴣哨兩個了解的并不太多,唯一的聯系,還是不久前在青銅門后的水晶宮桐木棺材里的那具干尸。
那具已經死了十幾年的尸體胸口印著的,便是“QDK”三個大寫英文字母。
當時兩人還搞不懂,現在卻有些明白了。
還有從尸體口袋里翻出的那封信,署名就是“CoxHend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