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
“誒,貧道說得可都是肺腑之言!”
“...”
正當兩人“擠眉弄眼”地互相謙虛之際,卻見一個禿頂的老頭,提著兩個鳥籠,哼著小曲兒,從墻角拐了進來,看到兩人和一地的酒瓶子后,明顯一愣。
“喲,老胡頭,好久不見了!”
李長清聽到動靜,扭頭一看,頓時樂了。
這老頭不是胡八一的爺爺胡國華胡先生又是何人!
鷓鴣哨仔細打量了老頭一陣,也認出了來人,眼睛頓時一亮,露出笑容,招呼道:
“老胡,好久不見!”
“李道長!”
胡先生見到李長清,臉上驚喜莫名,又聽到另一個人叫他,目光放將過去,看了兩眼,也認出了鷓鴣哨,頓時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饅頭,瞪著兩眼,聲音都變了。
“鷓...鷓鴣哨兄弟?!”
啪嗒!
老頭將手里的兩個鳥籠隨手一拋,邁開小碎步就跑了過來,一把拉住鷓鴣哨上看下瞧,那表情萬分精彩。
“鷓鴣哨兄弟,你...你何時回來的?這么多年都沒有音訊,可把我和老陳都急死了!”
“...”
鷓鴣哨對此苦笑不已。
李長清見胡先生一副激動得要抽過去的樣子,急忙將他扶住,笑道:
“老胡同志,你先別激動,聽貧道為你慢慢道來。”
隨后,他就在胡先生一臉震驚的表情下,將之前跟陳玉樓說的那一套重新講了一遍,聽得老頭時不時倒抽一口涼氣。
一番話講完,胡先生已經有些麻木了,好在他也是和陳玉樓、鷓鴣哨一起從大風大浪里走出來的,接受能力很強,很快便平復了心情,對二人抱怨道:
“你們喝酒為何不叫上我,難道是嫌我老了?哼,別看我年輕時長相儒雅,想當年,老夫也是城里出了名的海量,在喝酒這方面,老夫也是一生不弱于人...”
李長清和鷓鴣哨自然是一通安慰,才將胡先生心里的怨氣撫平。
三人又敘了一會舊,鷓鴣哨便起身告辭。
他昨晚特意向陳玉樓問了李醉的住處,現在趁著天剛蒙蒙亮,正要啟程去那小子家逮人了。
鷓鴣哨走后不久,張起靈便抱刀從客房里走了出來,和李長清打了聲招呼,便自顧自地走到院子里開始打坐。
胡先生方才聽李長清提起過張起靈,見到他后也不驚訝,只是好奇地打量著青年的身量和面相。
只看了一會,嘴里便嘖嘖稱奇。
李長清知道這老頭曾跟他師傅陰陽眼孫國輔學過看相,心里也好奇,便問道:
“怎樣,老胡頭,看出什么來沒有?”
“怪啊,怪啊...”
胡先生砸了砸嘴,邊盯著張起靈的臉,邊搖頭道:
“這位張小哥,面如滿月非凡相,鼻若懸膽有規模。隱隱后發之骨,堂堂梁柱之軀,那絕非是常人能比!只不過...”
他遲疑片刻,奇道:
“只不過,這位小哥雖然骨相非凡脫俗,印堂之上三寸卻隱隱有一股黑氣盤旋,徘徊不散,乃是早夭之兆啊!”
“按理說,猶如次面相之人,一生貴不可言、氣運滔天,無疾而終,怎會染上如此兇兆?依老夫愚見,其中必有蹊蹺...”
“黑氣?”
李長清眉頭一皺,盯著張起靈頭頂瞧了半天,哪見有什么黑氣,只有一頭濃密的黑發。
“老胡頭,在古代,妖言惑眾,那可是要按律問斬的!”
“哎呀,李道長,莫要開玩笑,老夫學藝時開過天眼,那是不會看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