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擺滿了珍饈玉食,做法花樣百出,更有葡萄美酒和各類水果仙釀,可謂琳瑯滿目,遍案奢華。
“世子殿下,小弟不才,今日有幸得世子殿下賞識,共登寶樓,心中甚是慚愧,愿滿飲此杯,世子殿下請隨意!”
酒到酣處,一名身穿紫色錦袍,腰佩玉璋,懸寶劍,面如冠玉,長相俊美的青年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
紫衣青年端著盛滿美酒的玉杯,搖搖晃晃地走到中間,將手中酒杯舉過頭頂,俯身對坐于上首的貴公子躬身一禮,而后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接著,將空空如也的杯底示與眾賓。
一時間,贏得滿堂喝彩:
“哈哈好!”
“暉公子海量!”
“不愧為司馬相公的麒麟兒!”
“...”
“哈哈,賢弟好酒量!如此風骨,著實教為兄佩服,怎能不陪!”
上首的貴公子大笑起身,端起酒杯,大步走入席間,親切地把住紫衣青年的手臂,說著,同樣亦將杯中美酒飲盡,而后將酒杯往身后隨意一丟,自有一旁侍候著的婀娜貌美的仕女上前拾起酒杯,款款退回幕后。
這年輕的貴公子,便是當今梁朝權勢熏天的韓王世子,梁恒。
這梁恒自小天資聰穎,才貌無雙,神童之名傳天下,近些年在其父的扶持下,不僅權勢驚人,更兼武藝超群。
才不過二十出頭,便已換血大成,開脈在即,晉升一流指日可待,乃是武林青年一輩數得著的人物,被列為中原壺天四杰之首,一身玄功驚世駭俗!
別看他生了一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實則天生神力,十四歲時便能拽牛擲象,再加上他修煉的家傳的煉體神功《蟒雀吞龍勁》,突破換血后渾身氣血如潮,吐氣如雷,開碑裂石也只是尋常!
不過比起拳掌,這位世子殿下最擅長的還數大戟!
據傳,他少年時曾隨當朝的神威大將軍,天下殺伐第一的渤海侯王守仁練過幾年開山霸王槍,學了些精髓,可以一當百,也不知是真是假。
在大梁,甚至整個天下武林中,“小霸王”梁恒的美名人盡皆知,名頭甚響。
此時,這位行事霸道乖戾的韓王世子,正親切地握著身旁紫衣青年的手,俊朗英氣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低聲細語,看起來相談甚歡,時不時仰頭發出暢快的大笑,形姿放浪。
“世子殿下龍盤虎踞,氣凌霄宇,小弟侍立身旁,真真是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紫衣青年放下空杯,由衷地長嘆道。
“哎,賢弟謙虛了!”
梁恒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感慨道:
“為兄所得不過幾分薄名而已,哪里比得上你司馬氏權傾朝野,大權獨握,你司馬暉更是天下翹楚,人中俊杰,為兄巴結還來不及呢!”
“不敢,不敢!”
“我司馬氏雖然有些權勢,卻哪里比得上韓王太歲聲望滔天,身為朝臣,不過是為圣上效命,甘愿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罷了,世子殿下切莫興此欺君罔上之言!”
紫衣青年司馬暉聞言,急忙彎腰俯首,口稱有罪。
“哈哈哈哈!”
梁恒聞言一愣,而后大笑不已。
兩人對視一眼,皆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互相吹捧了一番,重新入坐之后,梁恒端起酒壺猛灌幾口,抹去唇邊的酒液,忽然想起了什么,問坐在左手邊的司馬暉道:
“對了,司馬賢弟,為兄聽人說,你前些日子新納了一房美妾,還是那江都府白眉大俠朱仕洛的親妹子,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司馬暉拱手稱是,舉起酒杯道:
“那朱仕洛之前行事霸道蠻橫,在江南一地得罪了不少宗派富紳,同濟鏢局倒臺之后,朱家自然是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他的妹子朱玥走投無路,通過關系求到了小弟門下,小弟不忍見佳人淪落街頭,乞食討飯,便大發慈悲把她收了,也算積功納德,行善樂施。”
“當然,與世子殿下一比,小弟這點恩惠,實在是不值一提!”
“哈哈哈,賢弟果然心善,受委屈了!”
“來,咱們再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