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笑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梁恒拾起玉箸夾了幾口菜,有些疑惑地道:
“為兄記得,那白眉大俠朱仕洛也有四五十歲了吧?他的妹子...”
“世子殿下有所不知。”
司馬暉笑道:
“那朱仕洛雖然年老,他的妹子卻不過三十出頭,長相典雅端莊,正是熟透了的年紀,其夫早亡,她守寡十多年,端的是寂寞難耐...”
說著,他頓了頓,臉色變得十分奇怪,朝上首的梁恒擠眉弄眼道:
“世子殿下你是不知,那朱玥不僅身材豐腴,胸前渾圓飽滿,那翹臀嫩得掐一把都能捏出水來!最妙的還屬她在床榻之上的叫聲...嘖嘖,真是絕了!”
“哦,竟然如此?賢弟可是艷福不淺吶!”
兩人說完,臉上都露出男人之間都懂的笑容,絲毫不顧忌眾賓在場,言語間浪蕩不堪,聽得簾后的一眾佳人兒各個俏臉羞紅。
聊了片刻,梁恒忽然神色一正,皺眉問道:
“只是,賢弟你的族叔,江都太守司馬彰因那朱仕洛而死,賢弟你納朱玥為妾,是否會得罪其派系中的某一些人?”
“哼哼,區區司馬彰,豬狗一般的東西,目光短淺,死了也就死了,其黨派更是不足為慮,世子殿下不必擔憂!”
司馬暉聞言目露濃濃的不屑,言語間絲毫不把族中長輩放在眼里。
堂堂江都府的太守,江南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在他眼里似乎就如同螻蟻一般。
“那司馬彰向來與家父不對付,此回身死,也是惹了不該惹的人物,不過咎由自取,死得其所!”
說完,他朝腳下狠狠啐了一口。
梁恒見狀,先是愕然,而后搖頭失笑。
“賢弟慎言,那司馬彰雖然有罪,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當今圣上親點的江都太守,卻不可出言不遜。”
“世子殿下教訓的是,小弟今日飲酒過量,言語失態了!”
司馬暉趕緊俯身“認錯”。
“哈哈無妨,賢弟乃性情中人,言語光明磊落,為兄佩服!”
梁恒大袖一揮,兩人隔空碰杯,一飲而盡。
重重地放下玉杯,梁恒忽然扭頭望向右手邊案后的白衣青年,有些好奇地問道:
“季兄,本殿下聽說,當日江都之事,令弟季天明也是當事人之一?”
白衣青年正低頭吃著酒菜,忽聽此言,頓時一怔,迅速反應過來,放下筷子,點了點頭。
“回世子殿下,愚弟年幼無知,誤交饞友,這才被卷進了是非風波,現已歸家,被家父關了禁閉,三年不得外出。”
話音剛落,還不等梁恒開口,便聽對面的司馬暉忽然陰陰地道:
“不止如此,我怎么還聽說,當日在云陽老道的壽宴上,你們季家二公子出言不遜,得罪了太虛道宮的先天大宗師,當場被攆了出去,后來...哼哼,還中了自己弟弟的埋伏,被揍成了豬頭,現在還在家臥床不起呢...”
“現在你們季家在江湖上,已經徹底淪為笑柄了,成為了茶前飯后的談資,真不愧是兄友弟恭啊!”
此言一出,席中瞬間便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白衣青年,三兩成群的竊竊私語起來。
一時間,亭中一片嘈雜。
梁恒也來了興致,并未打斷眾賓的低聲議論,反而撐著下巴望向白衣青年,向看看這個與自己并列中原壺天四杰的俊才會作何反應。
季天陵對四周的議論渾不在意,而是緩緩瞇起了雙眼,盯著對面面露自得的司馬暉,眼底寒芒一閃而過,臉上卻不動聲色。
對坐在上首的梁恒拱了拱手,而后淡淡地說道:
“此乃在下家事,就不勞司馬兄費心了。”
“嘁,沒勁!”
司馬暉見對方并未發作,且面色淡然,絲毫看不出動怒的跡象,哼了一聲,心中愈發不屑。
狗屁的壺天四杰,不過是個敢怒不敢言的懦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