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莫不是走錯了門?貧道這里可不是茶館酒肆。”
“非也。”
林遠鶴輕輕搖了搖頭,拱手道:
“實不相瞞,在下此行,是為我師兄而來!”
“哦,不知你師兄是哪位?”
李長清問道。
林遠鶴抬頭環顧一圈四周,頓了頓,一字一句地道:
“便是那金棺墳中的,林中老鬼。”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林中老鬼?!”
張小辮兒和孫大麻子面面相覷,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齊聲喝問道:
“那老棺材精是你的師兄?!”
“正是。”
林遠鶴清癯儒雅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此事說來話長,山自青青水自流,要想知道其中的緣由,還請三位容在下從頭道來!”
“請坐下講!”
李長清倒沒表現出絲毫異樣之情,只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對方不要著急,細細將來。
這位先生獨自登門,上來便開門見山,自稱是那林中老鬼的師弟,不由引起了他的興趣。
那林中老鬼驅使孫大麻子來靈州城里換貓,自己前腳剛將其帶回府上,此人后腳便登門拜訪,說是巧合,鬼都不信!
孫大麻子口風甚緊,除了他們師徒二人,從未將此事對別人說起,這位林先生既然說破了“海底眼”,想必也是局中之人,那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打開天窗說亮話便是!
“多謝!”
林遠鶴再度拱了拱手,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指了指孫大麻子,沉聲道:
“這位小兄弟便是在下師兄的一枚棋子,為的便是通過他接觸到這位張三爺。”
說著,他又指向了一旁的張小辮兒,最后對李長清抱拳,嚴肅地道:
“而道長您將此二人收攏在身邊,想必也是知情之人,在下就沒必要賣關子了,所以今日才會選擇冒昧造訪,事出有因,還請勿怪!”
李長清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張小辮兒卻有些納悶了。
三爺什么時候這么出名兒了?
連靈州城里的說書先生都識得我的大名?
不過此時,其余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林中老鬼身上,沒人去在意他的想法。
得了許肯,林遠鶴沉吟片刻,捋了捋胡子,忽然重重嘆了口氣。
“此事還要從那金棺墳的來歷說起...”
他緩緩開口,正要將那貴妃含冤而死的故事娓娓道來,卻見李長清擺了擺手,打斷道:
“那貴妃墓的來歷貧道早已知曉,先生直奔主題吧!”
林遠鶴聞言一驚,皺眉思索一陣,點了點頭。
“既然道長已經得知,在下也就不賣弄了。”
“自從那貴妃入殮之后,她以前養在宮中的群貓,連同飼貓的越人貓奴,也都被逐了出來。”
說到這,他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出了一段鮮為人知的秘聞:
“被趕出皇宮的貓奴們感念舊主恩德,就帶著大群貓子,遠遷到千里外的靈州城里定居下來,日夜為貴妃的金棺墳守墓,繁衍生息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