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在下推測,這頭大擁沙絕沒死透,雖然撞破了船底,被卡在了底艙,所以才會帶著這艘紙船在海面上浮浮沉沉!”
“嗯,有些道理。”
李長清輕輕點了點頭。
這呂奮所言,與他感應到的信息吻合,應該不是誆騙他們的謊話,像大擁沙此類黿鱉之屬,雖然力大無窮能夠負山過海,但卻不善入深水,定是想在水面上找個什么東西,撞掉背上甩不脫的船架子,這才纏上了海柳船“三叉戟號”。
這老鱉應該是把三叉戟號當成了海上的石礁,想要用他們的座船把自己背上的“累贅”撞掉,不得不說...
真是頭蠢龜!
呂奮說完之后,眼巴巴地望著李長清,見后者低著頭作思索狀,遲遲沒有反應,忍不住急躁起來,哭喊道:
“好漢,你問的在下都說了,絕對不敢隱瞞,也該把在下這倒霉蛋從這鱉身上救出來了吧?您再不動手,待會兒鱉血擴散,引來深海里的魚龍巨物,咱們有一個算一個,可就都要給那些沒毛畜生塞了牙縫了!”
“別叫了!”
李長清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地喝道:
“老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說要救你,就不會食言,你做好準備!”
說完,隨手拔下地上一張凳子,噗嗤一聲插進了大擁沙的血肉之中。
隨著那肉瘤一陣抽搐,霎那間,數股污血混雜著惡心的黏液噴射而出,都被李長清輕描淡寫地避開。
“啊!好漢你下手輕點啊,差點兒戳中在下的命根子了!”
與此同時,人頭扯著嗓子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音凄厲哀絕,令人聽之牙酸。
“哪兒那么多廢話,老實點!”
李長清不為所動,冷笑兩聲,突然將深入肉瘤的凳腳抽出,呂奮又是一陣慘絕人寰的鬼叫。
接著,還沒等男人從前一波劇痛中緩過來,他又猛地將尖錐狀的凳柱再度插了進去。
“哎喲!哎喲!我說好漢,咱給個痛快的成嗎!別再折磨我了!”
人頭不斷告饒。
“閉嘴!大男人哭哭啼啼的,這點兒小痛都忍不了,干脆沉海喂王八算了!”
李長清罵了一句,手中動作加快,只聽噗噗噗噗一連串戳肉的聲音響起,他已用凳腳圍著呂奮的身子戳了一個圈。
被他這么一桶亂扎,那困在船底的巨鱉雖然不知疼痛,但肌肉還是下意識一陣劇烈抽搐,拼命向下萎縮。
趁此機會,李長清伸手死死揪住呂奮的頭發,手臂稍微用力,便將他整個身子從肉瘤中扯了出來,擲在了地上。
“哎喲喲,真是要我老命了!”
呂奮狼狽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此時,他雖然脫困,但之前畢竟在鱉肉里困了整整三天,渾身上下都是“血肉模糊”,看上去就跟一具被剝了皮的尸體似的,模樣甚是恐怖猙獰。
“怎樣,還能動吧!能就趕緊爬起來走!”
李長清扶起癱坐在門口的古猜,回頭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能,當然能......”
呂奮低著頭,手腳用一種非人的姿勢撐著身體緩緩站了起來,全身的關節深處傳出一陣刺耳的脆響。
“嘿嘿,嘿嘿嘿...我終于...終于...終于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