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點了點頭,從伐龍族入海,第一場大戰一直到攻伐要塞的大戰,看似跨度很長轉戰億萬里,但其實不過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罷了。
整個大軍就如同繃緊的一根弦,其實已經疲憊不堪。
鄧九公面色肅穆的出列,對著帝辛拱手道:“大王,統計已經出來了。”
帝辛身形微微一頓,點了點頭道:“念。”
鄧九公沉聲道:“吾大軍揮師兩戰,于入海口遭遇龍族先鋒部隊,共戰死十九萬袍澤弟兄。
攻伐要塞之時,親衛軍十三萬人皆死,兇甲軍十萬兇獸皆死。四大軍團戰死者七十五萬兩千余人。
兩戰吾軍戰死者一百零七萬兩千余,余一百一十二萬余人。”
“一百零七萬兩千。”
帝辛口中不斷的念叨著這個數字,緩緩閉上眼,就如同一堵巨石一般,狠狠壓在所有人的心海之中。
站在帝辛身旁的鄧嬋玉身影顫了顫,握住長槍的手,更加用力了下。
“吾人族,一共有多少練氣士?整整一百零七萬兩千人啊。
第九營的風鶴,丙字營的屠邳師,無數的將士們,都是吾人族的精華。
孤,心如刀割。”
帝辛沙啞著開口,雙目通紅的看著堂下四將,淡聲道:“在之后甚至還會有更多人族練氣士犧牲送命,孤決定攻伐龍族,是對是錯,諸君教孤。”
“是進?是退?是攻?還是棄。”
聲音穿過并沒有設置的屏障的營帳,傳入到臨時營地之中一方方人族將士們的營帳之中。
百萬將士無一做聲,皆是各自靜靜的躺在營帳之中假寐。
同時帝辛這一問,也問到人族領地之中,光幕天穹下,所有人族的心中。
黃飛虎四人對視一眼,張桂芳紅著眼,轟然跪下高聲道:“大王,是對的!”
“末將殺敖孿,自斷前路,但至此毫無悔意,一切甘之如飴。
龍族貪圖人族之心自三皇而始,從未有一刻停歇,大王率領吾輩將士一戰,是定鼎之戰。
大商國風中說,為吾人族開萬世,今日吾輩為國朝為人族與龍族血戰,哪怕是死,亦是死得其所。”
“軍人,自當死于邊野,何須馬革裹尸。”
鄧嬋玉頓了頓,來到張桂芳旁邊站定,接著張桂芳的話對著帝辛拱了拱手道:“大王,第九營風鶴曾與吾有過一言,大王可聽?”
帝辛看著一臉莊重的鄧嬋玉,點頭道:“可!”
此時,人族朝歌之中,一位穿著羅裙抱著兩個嬰童的女子,在一位老者大娘的攙扶下,在街道中緩緩站定。
“風夫人,您怎么出來了。”
“風夫人,快些回屋去吧,風大娘,您兒媳方才生娩,不宜走動。”
此時街道中朝歌百姓看著出來的大娘與羅裙女子,皆是紛紛出言,幾位年輕姑娘走過前來將其攙扶住。
羅裙女子滿臉淚水的搖頭,柔聲道:“吾想聽聽,吾家夫君,都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