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一月的渾河很冷,雖然沒有結冰,但即便是鍛骨之境的武者,若是在河中停留太長,也會被寒冷侵蝕骨髓,一身戰力十去為九。
正如此時來到渾河邊上的赤爾哈赤,他的心情也很冷。
如此刻混河邊上的那一千多名逃入渾河內的大炎之兵一般。
說好的西路炎軍足有一萬有余,為何此刻只有這一千多名,且一見到他們便逃的飛快的大炎之兵。
明明根據探子的回報,親眼看見大軍出征,但眼下這個情況,卻無一不在說明。
他中計了。
任你幾路來,我只一路去。
可拿神機火炮打蚊子,卻不是去不去的問題,而是臉腫不腫的問題。
“父王?”
一旁看著這一幕的代善,小心的向著臉色鐵青的赤爾哈赤詢問道。
“我們被出賣了,大炎的軍隊很快就知道我們的主力在哪,立刻撤退。”
赤爾哈赤即便內心無比憋屈,卻也無可奈何,急忙說道。
出兵一萬,現在僅剩一千,很顯然大炎的統帥并非表面上那么簡單。
他是在釣魚,看似分兵的主力,在出發之后,部隊又在暗中收縮。
“那剩下的九千人在哪,是只有這九千人,還是此刻正有其他的大炎軍隊,正在圍剿而來?”
種種念頭在赤爾哈赤的腦海之中一一閃過,臉色頓時變得黑紅起來。
“卑鄙!”
他低吼,然后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對著渾河之中的大炎之兵,猛地一拍。
轟隆!
剎那之間,就見整個河水倒灌在蒼穹之下,以肉眼可見的形式化作龐大的冰山,狠狠的砸去。
“堂堂大國,表面上要與我軍正面決戰,暗地里卻分兵引誘偷襲,簡直無恥。”
“走!”
雖然赤爾哈赤很想親眼看著那千余大炎之兵慘死在渾河之內。
但其目光落在那千余戰兵所騎之馬后面所拉的木桿時,卻是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
正是因為這些馬匹拉的枝干,在奔跑之中掀起的煙塵,才導致他們距離近了之后,才發現不對。
“駕!”
伴隨著冰山砸落在千余兵士兵的頭頂,渾河邊上的后金之軍,快速的向著遠方而去。
轟隆!
身后,龐大的冰山帶著滾滾之勢,轟然而落。
“分水!”
在一眾士兵驚駭的目光之中,突然腳下一空,就見冰冷的渾河水陡然兩分。
轟隆!
下一刻,龐大的冰山砸在了冰冷的渾河水上,掀起大浪滔天。
一刻鐘之后,冰冷的河水再次分開。
僅剩的數百名大炎之兵,一臉錯愕的從河底走了出來。
“按照原來的計劃,收攏馬匹之后,尾隨在后金的隊伍里,隨時報告他們的來歷,我的分身會在一炷香的時間趕來。”
砰!
話音一落,周長青的分身,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轟然破碎了開來。
“走,弟兄們報仇。”
看到這一幕,目光掃過河水之中漸漸浮現的血水,剩下的數百名大炎士兵,當即紅著眼說道。
......
“赤爾哈赤比我想象之中的要強,只是隨手的一擊,竟然將我的一具分念境分身打算了。”
幾乎在渾河分身破碎的一刻,正在趕路的周長青本尊,眉頭陡然一皺。
雖說為了救助大炎的那一千士兵,他的分身選擇了正面硬抗,并不算真正的實力。
可那千余人卻仍然死去了三分之一,且分身也在那一擊之后,便無法維持的消散。
單單這二點,無一不在證明,赤爾哈赤比他死去的兩個兒子要強大的多。
那種舉手投足之間的霸氣,絕非是單純的依靠獸神之力,便能夠辦到的。
一念即此,周長青的眉頭便是一皺。
可在短短的數息之后,他的目光便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