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河之上,大雪飄飄。
但此刻,隨著赤爾哈赤斬出的這一刀,天地于此時變得血紅一片,仿佛蒼生在泣血一般。
“萬歷十二年,本王之父為大炎守衛邊疆,卻無故被大炎的官兵傷害。
這一刀,是本王對大炎的第一恨。
這三十年的光陰,你拿什么來擋!”
一刀落下,赤爾哈赤看向倒退之中的周長青,怒聲吼道。
嘭!
隨著此話的傳出,渾河之上那因刀光斬出而出現的無窮血光在此刻陡然合而為一。
此刀,落在周長青的雙眸之中,竟然浮現出一幅又一幅的畫面。
黑暗的夜晚里,火光四濺。
一名悲慟的少年,在倒塌的房屋之內,抱著一具尸體,在嘶聲怒吼。
而在這少年的四周,入目之處都是血腥渲染的畫面。
這家破人亡的諸多畫面,竟然都在這一刀落下的一刻,充斥在渾河之上,混合著渾河的寒風,竟讓人感受到了一種無法抑制的怒火。
“此刀之中蘊含的刀意,竟然能顯化成域,赤爾哈赤怕是真正的天象境武者。”
岸邊,看見這一刀的張家衛,面色凝重的刀。
在這一刀之下,即便他已成大儒,可看著那乍現而出的畫面,也不由得有一絲怒火被牽動。
這還是他們站在岸邊,很難想象被此刀鋒芒牢牢鎖定的周長青,又會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萬一被此刀引動心中的怒火,怕是瞬間便會遭到刀意侵蝕,被焚燒殆盡。
想到這里,張家衛的掌心之中,當即浮現了一只發光的毛筆,筆端之下隱約可見鋒銳的厲芒。
“老師不必擔心,他赤爾哈赤的很,與我們何干?”
看到這一幕,一旁周長青的分身淡然的說道。
“若是此戰讓后金獲勝,這家破人亡之景,怕是就要遍地大炎了。”
迎著張家衛的目光,周長青的分身平靜的述說道。
“換做尋常時期,或許面對此景,本尊會心生悲憫和憤怒,可眼下是戰時,他赤爾哈赤異國之人。
本尊的屁股,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做歪。
因為,霍亂天下者,如妖魔無疑,而妖魔......”
說到這里,張家衛在周長青分身的目光之中,看見了一道冷意,就聽他繼續說道。
“必斬!”
幾乎在這話落下的一刻,張家衛就看見周長青的身外,那一道道劍氣在剎那之間合而為一。
鏗!
劍光鋒銳,一股焚天絕地的劍意,在此時席卷而上。
赤紅的劍光,瞬息之間與赤爾哈赤的血紅刀芒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這一次,周長青的劍光沒有被打退。
天象境的武者,一舉一動之間可以牽動天地之力加持,所以可以一人成軍。
周長青雖然不是天象境的武者,也不是雷劫境的修士,但他有天罡法降龍伏虎。
此法,乃是無法法力,同樣可以牽動天地之力加持。
轟隆!
頃刻之間,赤紅之色的劍光與血紅的刀光,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這一次,猛烈的氣浪還沒有來得及爆發,就見周長青和赤爾哈赤化作兩道流光,在渾河的天空之上,不斷地撞擊。
轟、轟、轟......
兩道流光每一次的撞擊,便掀起一聲宛如雷鳴一般的巨響之聲。
而在分開之后,渾河的天空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出現駭然的裂縫。
轟隆!
天空之上,又是一聲巨響在此刻爆發。
張家衛抬起頭,就見赤紅之色和血紅之色的光芒,化作駭然的環形氣浪肆虐開來,只是一瞬之間,便席卷了方園千米。
嘭、嘭、嘭......
因這氣浪的轟擊,整個渾河更是在暴鳴之中,掀起劇烈的大浪。
“此人明明是一個修士,竟然有這般強大的近戰之力?”
半空之中,再次與周長青分開的赤爾哈赤面色凝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