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卻是頭一遭見這邪**,也是有些驚慌失措,只在心里默默祈禱,若真有鬼怪,也只盼祖師爺代代真傳的法子能管用,朱砂真的能辟邪魔。
咚…咚…咚,陣陣重物墜地之聲越發急促,清冷的月光下,忽然聲一頓,不在響起,而窗外卻緩緩出現一道黑影,重物墜地聲不響,而鐘七看著紙糊窗框外矗立的一道黑樁,心跳卻又碰,碰,碰的跳動起來。
這種感覺,還是鐘七前世跟隨父親頭次接活,第一次開棺扶正尸體的時候,如今面對窗外黑影,鐘七再次口干舌燥,面色發白,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直跳,想驚叫卻嚇的喊不出聲,只是緊緊攥著還未開鋒的寶劍。
鐘七見黑影矗立不動,也不敢作聲,等了半晌,低頭緩緩掏著褡褳,準備掏個法印,令牌丟過去看看。
掏了半晌,摸索到一塊二指厚,凹凸不平似有文字的木牌,正五雷令牌,正面刻畫符印,背面刻有鐘七的入道時間,道錄品佚等身份信息,抬起頭準備扔法牌,卻發現窗外明月如鏡,黑影消失不見。
鐘七心下一松,正待起身查看,背后忽然一聲巨響,身后薄土墻直接被撞一個洞,一道渾身散發著腥臭的人影從后按住鐘七,鐘七反手一推,如手一片滑膩,似半敢的血塊一般。
鐘七驚恐大叫一聲,用胳膊肘頂住壓在身上的東西,掌心撐住地面,背上一股巨力傳來,鐘七咬牙硬抗,胳膊肘死死抵住人影頭顱。
僵持數息,背后一股巨力襲來,鐘七被凌空拋出丈許遠,砸倒兩扇棺材,落在地上捂著腰慘叫一聲,余光撇見黑影再次沖來,鐘七連忙翻身滾在棺材底下。
黑影伸手一挑,棺材連著長凳滾倒,幸好鐘七見機不妙,躲得迅速,否則差點被棺材壓死,黑影再次殺來,鐘七也輾轉騰挪,在屋內縱跳躲避。
來往數合,鐘七終于竄身沖到褡褳旁邊,一把提起褡褳葫蘆,手中有了這些,鐘七心下略安,也終于定神看清黑影面目,身長約莫七尺,渾身無皮,只是鮮血淋淋,雙眼吊出,鐘七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竟然是血尸,誰這么殘忍”
所謂血尸,有兩種說法,一種是陰濕寶地生成,開棺后尸體皮膚潰爛化去,而筋肉依舊鮮紅不腐,而這種血尸只是因環境所影響,實際上并不會起尸傷人,只是在風水葬法中,表示后人不好,當遷棺安葬而已。
而還有一種,卻是術士為謀詭計,把適宜的普通人,先洗腦一番,再通過秘藥洗練,催發生機剝下皮肉,而通過一些手段馴養控制,這種血尸真如被人控制的神將傀儡一般,悍不畏死,斷肢,斷首依然能兇殘殺人。
雖然只是從秘本中記載,甚至鐘七也知曉煉制方法,卻從未見過,然而根據一些特征,鐘七還是判斷出眼前這個血淋淋的怪物,正是術士所煉血尸。
正思緒間,血尸再次撲來,鐘七連忙從褡褳取朱砂楊手灑出,血尸皮肉剝離,最怕石灰,硝粉,朱砂,雄黃之類。
一把朱砂粉末颼颼飛出,沾在血尸身上,血尸立即倒地,翻滾慘叫不已,正也符合朱砂辟邪之術,而血尸也終于露出了尖細的慘叫聲音,鐘七聞聲一愣,愕然道“這還是具用女人煉的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