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取固城,定遠二縣,整軍備馬,籌集糧草,梁州若發兵來打,你則棄二縣不守,出秦嶺取梁州,在廣招兵馬,收復轄下州縣。
梁州若不來攻,你就再取陽縣,勉縣,褒縣,南鄭等諸縣,合集兵馬,再攻掠梁州府城”鐘七沉吟半晌,朝鄧奎笑道。
鄧奎聞言大喜道:“泓師果真高人,此策甚妙”
鐘七擺擺手又道:“這水無常態,兵無常勢,變數太多,此計只是戰略,具體戰術,還是要靠你自己謀劃”
鄧奎頷首點頭,與鐘七,賈清風談論一會兒,留下幾箱草藥,金玉,道衣,告辭而去。
鐘七朝賈清風笑道:“你看,有此人在,咱們伏魔宮大興之日不遠”
“你就這么肯定,他能拿下興元府么?”賈清風猶疑道。
鐘七搖頭笑道:“不可說,不可說”
見鐘七一臉神秘,賈清風甚覺無趣,擺擺手,也自下山而去。
………
虎兒崖上,鐘七盤膝而坐,手捻法決,面前三柱檀香,升起渺渺云煙,緩緩平心靜氣,觀想玄關入定,約莫半個時辰過去。
鐘七才終入定境,無思無想,一片漆黑寂靜,冥冥之中卻一點如豆胎光驟然亮起。
胎光照亮無邊黑暗,顯露出氤氳仙氣的紫府,虛幻靈臺,胎光搖曳一番,幸有渺渺檀香穩固,終究未曾熄滅。
這胎光一亮,看山非山,看水非水,周天虛空,盡皆不同,此時就見得地下有無窮青黑氤氳流動,正是地氣,天空有無數彩色,白色流動,乃罡氣。
也只有胎光亮起,才能觀得地氣,水氣,煞氣,幽冥,鬼神等物,否則也與尋常凡胎無異。
鐘七前世閑時搜集法策,剔除無數虛構假法之后,曾得完整真法《內景元陽雷書》一門,并上他端公派殘缺的旁門左道,祭將,神變,行兵,喝令等。
雷書中有天罡雷法,地煞雷法之分,然無論天罡,地煞,皆要以采氣入手。
又觀想一陣,使胎光終于穩定之后,鐘七掐飛身印,默頌北斗朝真咒,杳杳冥冥之間,胎光閃爍飛騰沖出頂門。
三柱檀香飛速燃燒,濃濃煙云裹住胎光,墜地一沉,就化入地下而去,唯鐘七肉身呼吸漸停,但胸口卻依舊溫熱,無生不死。
一片幽暗不見天光之地,樹木花草皆有,卻是一片死寂,唯有寥寥黑影閃過,被呼呼幽風吹拂,風似利刃,瞬間將黑影絞成粉碎。
一道渺渺云煙墜入,化作祥云一朵,上面跌坐著虛幻身影,身穿杏黃道袍,捻決聚氣,真言無聲頌起,轉眼間,一團青黑之氣聚集。
颼颼陰風刮過,祥云也被刮散一層,余下一團依舊緊緊護持虛幻身影,那道袍身影見此,連忙收攏法氣,捻決一指,祥云騰起,須臾飛出幽冥。
一點胎光飄出地面,飛速沖入鐘七頂門,上下十二層樓,神魂漸漸安定,而那三柱檀香也徹底燃盡。
隨著大量地氣入提,鐘七面色如霜,一片慘白,被凍得瑟瑟發抖,幸好他是習武之人,身強體壯,氣血沸騰,裹住地氣,才略感溫暖。
如此半晌之后,鐘七面色恢復紅潤,陰寒地氣,大部歸入丹田,被命功氣血包裹,一部分沖上掌心,自行打通勞宮穴。
鐘七念一段雷門秘祝,伸掌打出,不見雷光霹靂,也不見絲毫異象,十步之外卻有一只啄木鳥無聲跌落地上,渾身不見半點傷口。
而在鐘七的胎光映照下,卻見得掌心勞宮有一道霹靂迸射,須臾落在啄木鳥身上,可憐那無辜的鳥兒,神魂瞬間被地煞之氣得絞碎。
法術乃神鬼莫測之力,大多數并不會有甚么五光十色的特效,對于肉眼凡胎來說,與鬼神一般,就算站在他面前,也是輕易難見。
這個地煞雷法,主要用來打鬼,打神,用來打人,有些勉強,但被這煞氣沖身,輕者臥床數月,猶如風寒重疾,重則魂飛魄散,當場成了活死人。
只是就這一道法術用出,鐘七采集的也團地氣也耗個干凈,想要施法,還得再次入幽冥采氣。
不過鐘七還是開心異常,直感嘆求道兩界,數十載修行,終于能真正施展法術,隨不一定有武藝厲害,卻是神鬼莫測之力,超凡入圣之起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