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鄧奎又講道取下梁州后,各部牙兵皆有賞賜,諸路將領,按功勞皆有官銜,說了好大一通。
底下眾將聞言,更是神情振奮,都起身請為先鋒,一時間氣氛諸將人人奮勇,個個爭先。
鐘七在底下聽得無聊,想起自家新煉的法術,便念頌咒語,睜開法眼,使望氣術去看眾人。
只見一團朦朧花團錦簇,轉瞬漸漸清晰,正對面梅文化頭上一團祥云繚繞,略染幾分灰氣,中間卻是一縷紅光。
朝下望去,諸將頭頂皆是白氣云團,有幾個甚至灰黑云氣氣繚繞,鐘七也不知是甚意思,只是猜測有烏云蓋頂者,近期肯定要走霉運。
又望向辛成棕,朱貴二將,這倆人頭頂也是云氣繚繞,云團中間一條紅光,與梅文化一般模樣,沒有絲毫黑氣,灰氣,顯然是氣數昌隆。
四下撇了一眼,發現廳堂中十余將,氣運皆是白色,與街上的平民百姓相比,除了氣運旺盛一些,并沒有什么本質區別。
唯有梅,辛,朱三人氣運中有一道紅光,顯然比之其余人,更顯得稀少不凡。
最后望向上首,瞇眼朝高談論闊的鄧奎打量去,不料這一望去,差點亮瞎鐘七的合金狗眼。
與走夫販卒,將士軍官頭頂氣運不同,這些人不管是白色氣運,好似稀少的紅色氣運,都是一團云霧狀。
而鄧奎的氣運,卻是一頂紅羅傘蓋,絲絲瓔珞垂下,氤氳氣運流轉,驅趕虛空中的想要入侵的污穢,惡濁,猶如鬼神易辟。
而在外圈紅羅傘蓋里面,也與其它人僅僅只有一縷,一條氣運不同,而是由氣運組成的一條蟒蛇,搖頭擺尾,盤旋于華蓋之下。
蟒蛇不斷從底下眾將頭頂,抽取絲絲氣數融入自身,又吞云吐霧,縷縷氣運也飛入底下眾將佐頭頂。
鐘七心下若有所悟,原來這蟒蛇是由底下眾將佐氣運匯聚而成,代表了一方勢力的氣數,要是蟒蛇崩散,也就意味者鄧軍消亡,若是蟒蛇化蛟,也寓示者鄧軍勢力大增。
正瞧著稀奇有趣,吞云吐霧的蟒蛇卻似有所感,搖頭擺尾看了一眼鐘七,隨即鄧奎頂上氣運具被濃濃白霧遮蔽。
還想再去細看,望氣術時間已到,雙眼一股酸澀伴隨麻癢感傳來,眼眶漸漸濕潤,鐘七連忙停了法術,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而鄧奎等人依舊在長篇大論探討未來,對于鐘七方才窺探之舉,自然是毫無所覺。
這場會議,從下午一聊到深夜,鄧奎安排酒席,眾將佐,文吏都飲的醉熏熏,才帶著滿腔激情,各自歸營。
翌日清晨,固城各營號角嗚嗚,點將臺下黑壓壓一片,軍卒人頭攢動如螻蟻,喧嘩吵嚷不絕,最終在各營頭目的勒令下,才勉強恢復安靜。
鐘七等人或站,或坐,也在將臺一側觀看,見時候已到,梅文化先持絹書上臺,念了一篇討逆檄文。
大略意思就是告訴軍卒,他們才是正經官軍,而現在縮聚梁州的,只是叛逆云云,眾將士一聽,士氣高漲。
隨即鄧奎上臺,點朱貴,鄧昌衡領前鋒開道,以梅文化管控輜重后營,押運糧草,揮師出秦巴討賊。
“這一路有數百里,若泓師不嫌棄,還請上馬…”大軍陸續開拔,見鐘七負手矗立,鄧奎牽來自己的寶馬踏雪紅,朝鐘七拱手道。
鐘七連忙還禮道:“不敢乘鄧公坐騎,我這一門,自有規儀,不得乘轎,乘輿,乘馬…”
鄧奎有些無語道:“泓師即已脫凡俗,還尊個甚么清規戒律,這些東西,總不過前人對后人的束縛,守之無益,破之無礙…”
鐘七當然知道,而且他為一脈祖師爺,規矩啥的,其實都由他自個兒說了算。
這段兒時間以來,他也常隨口扯些戒條,來推脫一些俗事,不覺之間,已經給自己門內定下五葷三厭等戒律。
而若無意外,方才所言的道人不得乘輿,坐轎,騎馬,日后也會被鐘七寫入門規,不要問為什么,問就是因為鐘七不會騎馬,害怕出丑。
見鄧奎還欲再勸,鐘七一臉淡然的擺擺手道:“鄧公不必管我,你們軍務繁忙,戰機緊迫,沒有一匹好馬可不成。”
“如此,只得勞煩泓師,受這奔波之苦了…”鄧奎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