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玩意兒護身,不懼風吹雨刮,元神威力大增,這也是鐘七敢神游千里的底氣之一。
法相離地數十丈,一路上半云半霧,飛行絕跡。
“嘎哈哈…元神清靈之軀,果真自在逍遙,點頭徑過七八里,扭腰百里有余程…”鐘七催云推霧,透過夜空中薄薄陰云,朝下看去,不由暢快道。
元神重不過數錢兒(五十克之內的虛數),遁形絕跡,與鬼神等同,何等神異。
更不用說鐘七煉就太乙法相,哪怕是在陽世,也能變化,大可漲到七八丈,眼似銅鈴,肩似山岳,比那巨鬼還兇,小可隱于介子,飛騰變化。
不過數十息,就飛過百十里,鐘七飛遁的癮還沒過夠,云頭就到了房州城外。
房州城處于四面大山之間,一邊兒靠沔水,城闊數里,如今屬于軍屯城池,有守備軍萬余人,至于老百姓,大部分都內遷到湖州,城中百姓民不過只剩兩萬余。
軍屯宵禁嚴格,剛過戌時(晚七點),城中已經一片寂靜,燈火寥寥,數萬生人齊聚,形成一道陽氣紅光,似一道屏風圓罩,擋在城外。
元神視角下,能見得無數孤魂野鬼,欲進城去,卻被陽氣所阻,外間甚至有無數軍卒模樣的魂魄還在城外不斷廝殺,有趙軍模樣的,亦有梁軍打扮的。
“這些卒子,生前十分悍勇,若能練成陰兵,質量肯定不錯…”鐘七捻須笑道。
隨后將此事兒記下,將身上彩條一拋,五彩絲線在元神法力下,須臾延展數十丈,化成一條霞光金橋,無聲穿過紅屏。
哪些鬼怪以為鐘七拿下它們,唬得差點魂飛魄散,忙退開很遠,叩首直呼仙人爺爺饒命。
鐘七一拍九頭獅,踏上金橋,幾步走過,即入城中,一些惡鬼有樣學樣,也想攀上金橋,卻發現怎么也摸不著那橋,眼前金光猶如一片虛幻。
雖之一切異象收斂,鐘七半云半霧,離地數丈,在街市中穿行,走到城中央,化為一陣青煙鉆入衙門。
一進衙門,就見這占地十數畝,四五進的大院兒里,好幾處云光,霞光瑞靄,異象紛紛。
但鐘七知道,這玩意兒可不是甚寶貝,乃是官員的官氣之類。
“這種軍屯城池,應當是文賤武貴,想來那似飛熊的院子就是官兒最大的。”鐘七嘀咕揣測道。
周圍四五個廂房,各類云光官氣,有鵪鶉,錦雞,彪獸,熊羆等等。
鐘七按官服補子上的品級來算,熊羆一般是五品武官,屬于軍都虞候,或守備將軍等中高級將領。
當即踏云光,飛到哪房間頂上,底下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持刀擁銑,護衛森嚴,卻對鐘七視若不見。
唯有那熊羆,見鐘七騰云來了,不禁仰天長嘯,捶胸昂首,似做恐嚇之狀。
鐘七將那彩條一拋,化作霞光蓋住熊羆,區區山神的半成品符詔,自然是損不得五品命官的官氣異獸,被那熊羆弄得節節敗退。
“急急如律令…”
冷不防鐘七一道辟邪金符貼上,那熊羆被金光驅得散開,官氣涌動撥開符印,正要聚合,卻被霞光趁機絲絲蓋住。
鐘七身形化作煙云,自那瓦片間隙落下屋內,那房間不大,卻裝裱豪華,各類古董,金器,玉盤,擺了四五架。
中間靠窗的床上躺著個微胖中年,摟著倆白花花的小妾,正自熟睡,只是看他神情扭曲掙扎,顯然是做了噩夢,或是鬼壓床了。
鐘七飄到床前,輕輕吹口法氣,倆小妾頭一歪,鼾聲如雷,徹底進入深層次睡眠。
見三人身上陽氣氤氳,發出致命的吸引力,鐘七也忍不住,上前嗅了一口,只覺渾身舒爽通透,仙氣飄飄,猶如吸某毒。
“呸…呸…那些鬼怪愛得哭,我當有甚好的,陽膻味太重,臭臭臭…”鐘七呸一口痰,將那陽氣換于三人。
也不在耽擱,顯化了身形,一巴掌扇在那胖子臉上。
他修成陰神顯圣修成,夜間已能化虛為實,屬于神志清明的厲鬼,已經能在夜間干涉物質。
“啪…啊…嗚嗚…”竟然打得那胖子一聲慘叫,正要呼喊,卻被鐘七將嘴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