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吧!”門口有懶洋洋的聲音不耐煩的呵斥,“美酒面前,哪來這么多廢話。”
眾人看去,只看到半個邋里邋遢的人,翹著腳背對著他們癱靠在門框上,一手摳著腳,一手拿著酒葫蘆往嘴里灌。
眾人看不見他的臉,只看到半頭打結的頭發,和一堆破爛的衣服。
門口的酒客嫌惡的趕他,“哪里來的閑漢,滾。”他說完見那人不動,便說著站起來踢他,“快滾!”
那閑漢隨著他的動作磨磨蹭蹭的站起來,嘴里咕噥道“催什么催,催命么?”
“催命,催你的命!”這酒客說著拿起劍也不拔劍,就著劍鞘就要去打那閑漢。
那閑漢這次倒是不磨蹭了,麻利的朝那酒客吐了口唾沫,趁那酒客閃避之際,罵罵咧咧的跑了。
這酒客原也只是想嚇唬他,卻被他吐了一臉的唾沫星子,他哭笑不得的收起劍坐下道,“這乞丐雖窮苦,倒也幸運,只知美酒香醇,不知女冥王兇惡,這樣的人江湖上能有幾個。”
與他同桌的酒客道,“要說惡,都說雪山之巔的姬女惡,她也不過殺了燕山五千人,可女冥王這妖女引出的惡人,不知害了多少人。”
“當初這姬女怎么就沒將這妖女打死!”年輕劍客咬牙道。
話音剛落,只聽嘩啦一聲巨響,竟是屋頂從中間塌了,眾人一邊大呼一邊跳開,嚷著喊掌柜修屋子。
那微胖的掌柜睡得正酣,被這吵鬧的動靜擾了清夢,不耐的皺了皺眉,臉轉了個方向又繼續睡了。
那被屋頂姑娘逗笑的店小二還靠著酒翁在笑,他竟然一直在笑,似乎有什么開心事就要發生,看著屋頂憑空多出的洞,他甚至笑得更歡樂了。
有人喊他,“喂,小二,你瞎樂什么,趕緊收拾下呀,滿桌子的瓦片....”
話沒喊往,聲音就戛然而止,只見屋子正中那張桌子旁還坐著一個人,正是那衣著不俗的年輕劍客。
但此時,這劍客依然沒了大家子弟的風范,滿頭滿臉的灰,他竟然沒有躲開,他確實也不能躲開了。
他的胸前插著一把劍,他死了。
變故太快,酒肆里的人都傻了,直到那劍客“嘭”的一聲倒在地上,他們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屋子中間扯著年輕刀客的袖子若無其事擦劍的黃衣小姑娘。
這黃衣姑娘圓臉圓眼睛,一臉的俏皮,光看她臉,全然想不出她能一劍取人性命。
跟著年輕劍客的小廝驚呼,“公子,公子....”
他的聲音驚慌,凄慘,恐懼。
那和他們同桌的酒鬼老頭兒在屋頂塌的那刻就抱著酒壇子躲開了,另找了張椅子坐著喝酒,似乎天塌下來,也擋不住他喝酒,此刻還抱著酒壇子瞇著眼在一邊美滋滋的回味呢,聽到小廝的驚呼,他才睜開陶醉的眼。
這下,望著地上鋪滿灰塵的尸體,他終于喝不下酒了,酒壇子哐當落在地上,他望著那擦劍的黃衣姑娘,“你為何殺人?”他已經不是剛才醉生夢死的酒鬼了,他是一個劍客,他渾濁的眼睛閃著銳利的光,他的手已經抓住了腰間的劍,但他卻并沒有出手。
這黃衣小姑娘認真的擦劍上的血,并不回答,她不回答,這老頭兒也不動。
這黃衣姑娘破屋頂而入到殺人不過眨眼功夫,這身功力,非常人能做到,她是個高手,是個頂尖的高手。
見她不答,老頭兒又問,“你可與他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