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君這是來算帳了?”
錦州堂二樓,臨窗而坐的一名公子正手握折扇,看著窗外的熱鬧之景和馬上那人,笑意款款。
只見其打著山水折扇,儀度非凡,正是好些日子前在學宮書閣門前見到的聞溪午。
他對坐的是一名相貌端正的年輕人,此時正認真地吃著小菜,將最后一口咽下后,說道:“小王君回來了固然可喜,但食不言寢不語,飯總是要好好吃的。”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聞溪午收起折扇,抬手往他腦袋上一敲,笑著訓道:“小王君回來了不去接應就算了,你倒好,還在這里貪吃!”
那年輕人聞言,神色之中帶著幾分不解,“方才分明是你說不必出去接應的,如今怎么改口了?”
“按你的說法,那就是我的錯了?”
聞溪午搖著扇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笑得意味深長。
作為他自小長大的多年好友,年輕人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卻毫不示弱,說道:“不然是誰的錯?”
啪的一聲輕響。
聞溪午拿著折扇又敲了他腦袋一記,說道:“宮里自然會有人來接應,哪里用得著我們?何況看戲有什么不好,非得要吃?你個榆木腦袋!”
年輕人摸了摸頭,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什么戲?”
聞溪午搖著扇子,豐神俊秀,微笑著道:“你說按如今的情形,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年輕人看向窗外,說道:“我又不認識那姑娘,又怎會知?”
“你以為,尋常情況下,兩個性子高傲的人爭執不下,最終會怎樣?”
“那還用說?自然是一方勝了才會結束。”
聞溪午扇子一收,笑道:“所以在你看來,小王君與那位姑娘,誰會勝?”
年輕人自覺那是個極其簡單的問題,正欲脫口而出,卻又不知為何住口,懷疑道:“你又想詐我!”
“哪里哪里?”
聞溪午心中好笑,說道:“結果如何,看下去就知道了。”
……
“你就是王央衍?”
話音落下,周圍的人群里響起驚訝聲。
王央衍默然不語。
原來他就是故意停在她面前的。
明明只是一個少年,話卻說得這般臭屁。
“聽說你前些天在錦州堂打了我的人?”
少年手握馬鞭,指著王央衍,淡淡地笑。
他騎在馬上,姿態俯視。
王央衍向來不習慣他人這般與她說話,眼里沉靜得仿佛沒有波瀾,說道:“我不僅打了你的人,還要拿你身上帶著的那把劍!”
“哦?是嗎?”
少年唇角揚起,眼中的輕視意味漸漸濃郁,抬手揚起手中的馬鞭,對著她的方向便忽地甩了過去!
他冷冷出聲,“那你就來拿吧,若是能做的話。”
咻的驚響!
鞭子在空中甩動,氣流翻涌,眼看著便要抽打在王央衍身上。
就在臨近的那刻,周圍的空氣仿佛忽然凝固!鞭子瞬間停滯,不知何時就被王央衍握在了手中,無法再松動半分。
少年臉色微變,正欲有所動作,便見她手上用力,握著馬鞭猛地一扯。
天旋地轉般,他瞬間感到身體失去了重心。
嘭的一聲。
身上吃痛,他竟是從馬上摔了下來!
“你!放……”
心中怒極,少年憤然喊出聲來,但尚未說完之際,正待起身,眼中鞭子一現,他抬頭便看到了紅衣少女正拿著鞭子指著他,怒不可遏,他沉聲吼道:“放肆!”
她竟敢,竟敢摔他?
王央衍俯身將他腰上的劍取了過來,低頭靠近了些,看著他莫名地淡淡笑起,“小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