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你說話呀,他仗勢欺人還讓我下跪,你說說他啊!”云水謠以為她是走神了,拽起她的袖子搖晃起來,話里透著泣聲。
在她眼里,王央衍不入世俗,自有一身傲骨,定然看不慣李川徹這般仗著身份欺人的作風!
此時的李川徹見到王央衍先前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最后更是將目光移開,心里明白云水謠與她的關系,頓時有些心虛地別過視線,原本居高臨下的姿態頓時消了幾分,轉向莫等閑狀似呵斥道:“這與她無關,請莫先生注意場合和分寸!”
“是。”
莫等閑倒是不以為意,笑著說道:“只不過殿下的朋友怕是不喜歡殿下這般做。”
所有人都知道,這句話里的朋友指的是誰,而且依照他對王央衍的了解,她該是極討厭世家貴族這般跋扈的作風才是。
李川徹聞言緩緩挑眉,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神色漸漸沉了下來,冷冷反問道:“你這是在要挾我?”
眼前這個人竟然敢要挾他?
是因為他最近低調了一些,還是因為教訓的人少了,如今隨便來個人都能威脅自己了?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看得出來,他現在是真的生氣了,不管莫等閑說的是什么,他只關注到了那是一句威脅。
氣氛在此時變得緊張起來。
誰都沒有想到就這樣一句話便惹惱了他。
“不敢不敢!”莫等閑急忙行禮說道:“還請殿下息怒。”
李川徹身份尊貴,習慣了高高在上吃軟不吃硬,他早該想到的,他承認自己先前是有些著急了,即便他算是師長,但所作所言著實不妥。
除了對上王央衍的那幾次,李川徹從小打到哪里受到過這樣的氣,若非今日往無前沒有跟來,這里一個個頂撞自己的人都要抓去大牢,以大不敬之罪論處!
“阿衍,你倒是說話啊!”云水謠感到有些著急,莫等閑先前替她說話,她自然感激,再加上自己的劍道還要請教他,如今見李川徹為難莫等閑,忍不住擔心起來。
李川徹在這時候看了過去,臉色很是難看,這些人一個接一個當著他的面屢次三番地挑撥他與阿衍的關系,更有企圖孤立自己的嫌疑,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王央衍神色恢復如常,走到莫等閑面前微微行禮,“多有打擾,還請不要見怪。”
她不評價云水謠與李川徹之間的好壞對錯,若是尋常時候,她親眼看到那樣的事,定然會沉默到底,安靜地做個旁觀者,但先前發生的糾紛并非她所愿,無論如何李川徹都是自己帶過來的,自己不能不管不顧袖手旁觀,即便真的要爭執也不能在這里爭執。
莫等閑一愣,搖頭緩言道:“不礙事,是我思慮不周。”
王央衍看了一眼李川徹,默了許久,語氣極淡甚至透著些許難以察覺的冷意,說道:“走了。”
“……就連你也要跟我作對嗎?阿衍。”
李川徹先前見王央衍沒有理自己,反而是先過去向莫等閑道歉,再加上她說那句話時透著的距離感,神色微滯,沉默了許久。
他哪里看不出王央衍先前分明就是偏向莫等閑二人,根本就沒有站在自己這一邊,但明明是他們的不對,為什么她卻一副他做錯了的樣子?
他的手微微握緊,眼中浮現出一些難過的神色,合著里面藏著的委屈與惱怒,情緒復雜,忽地冷嘲一聲,“我憑什么要聽你的?”
“我什么事都想著你,昨晚生辰宴你沒有來我等了你一夜,你什么都沒有解釋我也還是原諒你,但你對我一直都不冷不熱,現在還幫著我討厭的人跟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