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兒,為何不早點歇息?”
今晚鄭貴妃沒有在啟祥宮留宿,回到翊坤宮的她親自送來了參湯。
常洵連忙起身接過參湯:“母妃,這些日子兒子日日參湯藥膳,身體倍兒棒,精力充沛,正好看點書!”
鄭貴妃不由滿臉擔憂:“是不是補過頭了?明日便讓太醫來看看,改下藥膳的方子。”
常洵覺得鄭貴妃這是關心則亂,有點關心過頭了,不過讓太醫看看倒也沒什么。
常洵喝了參湯,將瓷碗放到桌上,鄭貴妃已經拿著絲質的手絹,幫他掖了掖嘴角的湯汁。
“看你急得,慢點兒喝!”貴妃一臉寵溺。
常洵笑了笑,近距離觀察,鄭貴妃的眉角已然有了幾縷淡紋。
雖有朱翊鈞的寵愛,鄭貴妃做事向來勤勉謙和,在外廷攻訐朱翊鈞獨寵鄭貴妃時,朱翊鈞多次辯稱鄭貴妃“敬奉勤勞”,在冊封皇貴妃的冊文上更是寫了“朕孳孳圖治,每未明而求衣,爾肅肅在公;輒宣勞于視夜,厥有雞鳴之助匡”,說的便是鄭貴妃起的比朱翊鈞早,睡得比朱翊鈞晚,起早貪黑地伺候朱翊鈞。
官樣文章難免較多粉飾,但勤勉二字,鄭貴妃確實當得起。
“母妃也要注意歇息,將養好身體!”常洵有點心疼地說道。
鄭貴妃嫣然一笑:“洵兒真乖,也知道關心為娘了!”
常洵訕訕地笑了笑,心智成熟的他并不習慣讓一個大美女夸贊“乖”。
他連忙轉移話題:“對了,有件事正要找母妃商量!”
“可是因為避雷旗桿的事?”
鄭貴妃心疼地抓住常洵的手掌,輕輕拍了拍手背:“洵兒,這事交給內官監和工部,讓他們去做便是了,你不要為此太過煩惱!”
常洵發現,鄭貴妃在他面前只有兩種狀態,要么是夸他贊他,要么就是擔心這擔心那,妥妥一個寵子狂魔。
“母妃放心,兒子已經長大了!”常洵挺了挺胸膛,十五歲的他已經比鄭貴妃還要高一點。
常洵想說的事,要比鄭貴妃以為的更多。
他想找一個地方,方便做試驗和一些事情,甚至是制作一些新奇的玩意。
皇宮雖然大,翊坤宮也不小,但有些事并不方便。
所以常洵想要出宮。
常洵這個年紀,其實已經可以搬到十王府了,他也巴不得擁有一片獨立的空間,然后安心發展。
不過,離開皇宮的皇子,也意味著基本告別儲君的位置,鄭貴妃未必會同意,常洵……也還沒有想好要不要爭!
“兒子在這宮中左右無事,做點事情,不但不會累著,反而可以鍛煉身體,保持身體康健……”
常洵抓住鄭貴妃的手說道:避雷旗桿是兒子想出來的,沒有兒子,他們都弄不出來。不過,要將這事做好,還得做大量的試驗與計算,兒子想在皇宮外面,找一個方便做事的地方,需要經常出入宮禁,母妃可知道哪里合適?”
“洵兒,真是苦了你!”
鄭貴妃伸手摸了摸常洵的臉頰:“你看,這些天你都瘦了,這事便交給內官監和工部去做吧,咱們不去操心了!”
“……”